李元吉正在卧房内追逐着婉清,忽听门外有人在怒喝,却是浑然不当回事,只管扑向婉清。
两名贴身侍从当即拦住子衣:“齐王殿下正忙着呢,没空去见你们秦王!”
子衣吼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这是洛阳,不是长安!秦王有令,贻误军qíng者,立即处斩!”
两名侍从怔了怔,正如这个面目狰狞的副使所言,这里是洛阳,不是长安,没有人能护得了齐王,而秦王李世民,纵使王公贵戚犯法也从不宽恕,一律秉公执法,更何况是一向有隙的齐王府?
李元吉刚要扯下婉清的衣襟,门外却又传来如雷鸣般的怒吼,李元吉怒道:“谁在外面吵闹,坏本王的好事!?”
今日,李元吉yù杀子衣不成,被秦琼、程咬金坏了好事,使得他一腔恶气无处发作,遂怒气冲冲地带着随从来到花满楼发泄私愤,不仅赶走所有宾客,更直奔牡丹阁要婉清亲自陪侍。
岂料待李元吉闯进婉清闺房,却见牡丹仙子仪容红醉,面若桃花,眼波明漪,行动间尤显楚楚可怜,绝世的风华,早化作了一池秋水,直教人魂飞天外。
李元吉一见之下,顿觉魂魄不齐,五脏yù焚,立时更铁了意yù霸占婉清的心思。
婉清本在房内已然微醉,幽幽而待子衣到访,只有莲儿陪侍一旁。却不料,二人等来的,竟是一脚踹开房门,恶名满天下的齐王李元吉。
婉清急忙起身,迎面而来的,是李元吉那两只犹如饿láng般贪婪的眼睛,彷如一头疯狂的野shòu。
这样的眼睛,与子衣的眼睛相差的太远了。子衣的眼睛,是那样的清澈,那样的明亮,那样的纯净。而这个人的眼睛里,看到的――是荒yín与堕落,是禽shòu与危险。
婉清后退了几步,正色而立,冷冷道:“齐王殿下忽然驾临,不知有何贵gān?”
李元吉嘿嘿笑道:“人说尚小姐是牡丹仙子,艳绝天下。如今看来,醉酒后的尚美人儿,才是真的教人神魂颠倒。本王今日,要你侍寝!”
莲儿挺身护了婉清,怒道:“我家姑娘身体不适,今日……”话音未落,已被李元吉一掌劈昏在地。
婉清已然怒了,紧咬朱唇:“婉清虽是风尘女子,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纵使殿下bī迫,也恕婉清不能从命!”
李元吉步步紧bī:“美人儿,恐怕今日,由不得你!”言罢,纵身扑了上来。
婉清勉qiáng闪躲到一旁,只忽然抽出袖中用于防身的匕首,bī于咽喉下,冷声道:“若殿下继续相bī,婉清宁可一死,也绝不让殿下得偿所愿!”
李元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尚小姐,你这样的女子,不是我李元吉见到的第一个。只不过,到头来,每一个,本王都得偿所愿!”闪电般骤然出手,劈手夺走了婉清的匕首。
待婉清回过神来,赫然发现右臂的衣袖也已被李元吉扯下,露出宛如白玉一般的香臂,不禁怒道:“禽shòu!”
李元吉毫不为意地将手中扯下的衣服碎片丢弃,正yù继续追逐婉清,忽听门外有怒喝之声,身形遂缓了一缓。
婉清再次躲开,欢喜道:“子衣,是子衣么?”
李元吉趁机再次扑上来一把抓住婉清,门外却又传来有如雷鸣般的怒吼,李元吉也终于bào跳如雷:“谁在外面吵闹,坏本王的好事!?”
子衣趁两名侍从愣怔的瞬间,一头撞进门来。李元吉眼疾手快,即刻点了婉清的xué道,使她动弹不得,也言语不得。
子衣扫了一眼屋内,大步向前,沉声道:“洛阳副使潇子衣,奉秦王之命,请齐王殿下速去帅府商议军qíng!”
“潇子衣?”李元吉呆了一呆,蓦然醒悟,立时又惊又怒,咬牙道:“潇子衣,你居然还敢来送死!本王这次,就送你下地狱!”言罢,掣出从婉清手中夺来的匕首就准备掷向子衣。
婉清大惊,潇郎,你既惹了这样的禽shòu,又何苦再进来送死?我的潇郎呵,只怕你今日要与婉清一起,葬身这牡丹阁了!婉清绝望地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若杀了子衣,就请齐王自己去面对突厥人的仇恨!”子衣厉声叱道。
李元吉怔了怔,准备掷出匕首的手臂也停在了空中:“什么意思?”
子衣暗里松了口气。子衣记得,据历史记载,李元吉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尤其惧怕突厥人,历史上李世民曾数次邀请李元吉与他一起出战突厥,均被拒绝。而此次,突厥武尊毕玄,奉吉利可汗之命,来洛阳刺杀李世民,也是应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请求。如今刺杀虽未成功,但确实重创了李世民,然而由于齐王派来的陈鹿无能,以致突厥jīng锐尽丧,连毕玄本人也被子衣重伤擒获。因此上,在突厥人那里,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都无法jiāo代,以至于李元吉恼羞成怒要杀死子衣,足可见,在李元吉心里,他是多么害怕去面对突厥人的质疑与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