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你也不会明白。
“别哭了。”她终于伸手擦gān了他的泪,“审判就要来了,您怕不怕。”
阮彻寒伸手握住她的手,“小阮……我怎会不怕,我不怕我死,但我怕你难生!”
“多说无益。”她走近将额头抵在他的下颚,“休息吧,中午马上就要到了。”
齐应南几乎是咆哮着冲进来的,“阮彻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施幻术骗我,好,我这就先绑了你这小娇妻,让你看看她是如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绑我,也得先问问我啊。”阮白塔拔身而起,化作一道剑光,齐应南身后侍卫见到立马冲出护驾,剑光涌动,霎时已是一地的尸首。
“白塔剑?”齐应南伸手招架,震惊之余却是不露出丝毫破绽,“我竟然没想到,你的所谓的夫人白塔,就是你所铸造的白塔剑!”
“在我心里,她确是我夫人了。”阮彻寒已然功力大损,几近虚脱,眼神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骄傲。这骄傲看在齐应南眼里就像是迎面来了一刀,他冷笑一声,吩咐身后的随从,“把我的缚仙索拿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斗得过谁!”
阮彻寒终于大惊,一口血便是喷了出来,那传令随从已然到了门前,他挣扎抬手便是一记手刀,那随从应声倒下的时候,却是身后又一个随从,将缚仙索递到齐应南手中。
“痴人说梦!”缚仙索一出,阮白塔几乎立时就不能动,“阮彻寒,你就真以为我铁甲军是□□长大的吗?”
“怕是只有你一个是这样长大的吧?”阮彻寒笑他,眼神是无尽的鄙夷。
“好,好,你嘴硬,那我就让你的小娘子这边看看,我是如何把你折磨到死的!”
“晚了,齐应南。”阮彻寒看着他,眼里仍然是无尽的鄙夷,突然胸口一震,一口毒血便喷涌而出。
“主人!”阮白塔大骇,却被缚在缚仙索里无法动弹,急的目眦尽裂,像要活生生将齐应南生吞活剥掉。
“小阮,不用伤心……”阮彻寒看她,眼中是无尽柔qíng。“我就要死啦……小阮,若是有来世,那便愿来世再也不见……”说罢引刀向右手手腕,那里是一个形似白塔的标记,也是他们主仆最后的契约。没了它,哪怕就是她活下来,上穷碧落下huáng泉,也再也寻不到他的转世了吧?
“阮彻寒!”阮白塔声嘶力竭,“你住手!你不能这样!”
“再见了,小阮。”
那道标记终于还是黯了下去。阮彻寒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倒在一旁,缚仙索将她捆得结实,她平生第一次那么热切想要活下去,就是翻遍整个清平得每个角落,也不能放弃阮彻寒!
只是你这样下去会入魔吧?若是入魔,那就再也不能与阮彻寒同行了。心底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只是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我一个。遵从我,我就能救你出来。
救我,我遵从。
齐应南回想起来那天可真是怪事连连,天地间突然白光一现,地上就只留下了缚仙索,而阮白塔和阮彻寒的尸身,竟然凭空便消失了,任他派人搜遍了整个山庄,也没有找到一个活人。
凤凰山,往生池。
池边突然出现了一位年轻的上仙,身后立着他的徒儿,显得乖巧又顺从。
“师父。”他启口。
“怎么,又是天行尊者他们向你告状了?”凤萧箫心里觉得好笑,转身去看他,“君墨,你何时变得和他们一样世俗了。”
“若只是这样,我也不会这样来找您。”尚君墨低垂了眼,“师父您比我早修仙百年,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阅历还是功力,也是仙界数一数二的了,却偏偏连个散仙都不是。”
“我知道,这话我听太多了。”
“师父,你知我想说不是这些。”尚君墨终于还是开了口,那个名字对凤萧箫来说几近禁忌,却又不得不提,“眼下天下大乱,魔教乘机参与人间战事,仙界更不能坐以待毙。我劝您还是去和温兰佩温阁主去谈谈吧……这样下去,终究是难修正果。”
“她不会听我说的,我也不会去找她。”凤萧箫这次没有回头,只是摇了摇手,说,“你回去吧,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