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沐傅卉舒和史诗跟在常娥的屁股后头从红门开始爬,爬到中天门稍做休息,再继续爬。到了十八盘,才爬了百来层石阶,一个个的就累的哭天喊地要死要活,汗珠子也跟下小雨似的一滴滴的往下滴答,这不能怪她们,有句很有名的俗语叫“到了十八盘,游人心里寒”,其攀登难度可想而知。十八盘宛若一道通天的天梯,上下几乎垂直,是整个泰山最险要的一段,而两侧又是陡峭的崖壁,游人站在石阶上,往上看心寒,往下看心颤,前进注定会累,后退又不甘心,此等情形会不由的让人生出“进退两难”之感。常娥对爬山有经验,就提醒史诗她们尽量不要往上看,只看脚下的台阶,以减少心理负担,又拿出红牛来让大家喝两口长长劲儿,再撅着屁股手脚并用的跟十八盘较劲。
在十八盘这不到两千级的石阶上,四个人平均每人喝了两瓶矿泉水和一罐红牛,费了半天牛劲好不容易登上了南天门,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戚小沐一屁股坐到地上,擦擦脑门上的汗,说:“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上究竟谁怕谁?十八盘都拿下了,还有什么是拿不下的?太他妈累了!腿快掉下来闹独立了!要小命了!”
“真是快要命了,”傅卉舒望着蜿蜒曲折的十八盘,说:“我觉得人生之路就像十八盘,看着很长很难走,爬起来也确实够人受,可是一旦把它征服了,就觉得那些累那些苦都值了。”
“是啊,看起来难的东西,只要咬牙挺住,就没有过不去一说,人这辈子活的就是股子韧劲。”史诗前后左右望望,说:“也难怪把泰山称为中华国山,甚至把泰山印到了人民币上,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赋予泰山的文化和精神确实是独一无二的。拔地五千丈,冲霄十八盘,咱们把十八盘征服了,真厉害!”
“不爬十八盘等于没爬过泰山,十八盘是对一个人体力精力忍力和毅力的考验,累过苦过之后它能送给你一份满足感和自豪感,这就是十八盘。”常娥拍拍背包,说:“走吧,咱们去玉皇顶和观日峰。”
随之四个人穿过天街,来到了泰山的极顶,玉皇顶。天蓝的透亮,太阳像一颗夜明珠,洁净温和,站在泰山之巅向西望,一片金色笼罩在了山峰间,光影层次分明,绚丽多姿,山外盘延的黄河粼光闪闪,像是一条金色的绸缎,似乎能随着风飞起来。戚小沐不停的按相机,以拍下这奇伟壮观的景色。
从玉皇顶到观日峰,戚小沐一直拿着相机咔嚓咔嚓的按,她光顾着拍照了,没注意脚下的石头,脚一打滑,身子就想往下摔,对面的傅卉舒及时抓住她羽绒服上的腰带往前一拉,帮她稳住了身子。
戚小沐冲着着傅卉舒嘻嘻笑,傅卉舒问:“你傻笑什么?”
戚小沐说:“没什么,我诗兴大发了。”
“你还诗兴大发?”史诗瞥她一眼:“说出来听听。”
戚小沐低头看看傅卉舒那只还放在自己腰带上的手,满脸含春的吟诵:“那指尖的一缕阳光,落在我的裤裆,汪,汪,汪。”
“不害臊!”傅卉舒急忙把手撤了回来,嗔道:“戚小沐你就是个渣!”
戚小沐满不在乎地说:“打小就被你叫渣渣,不是渣也成渣了,你随便叫,我无所谓,合着就是一个称呼,就跟消毒一样。”
史诗和常娥爆笑。
笑够了,戚小沐站在拱北石附近望着山腰处的茫茫林海,说:“当年都说1999年是世界末日,结果1999年屁事没有,后来又说2012年是世界末日,2012来了,照样屁事没有,不光没事,咱们还能一览众山小,真好。”
“可不是么,”常娥勾住戚小沐的肩膀头,说:“我也记着99年是世界末日的传闻呢。那会儿还有不少人都摁着咱们80后骂,现在长大成人的80后逐渐成为社会的顶梁柱了,90后又接了班又被人骂了,等90后再长大成人,21世纪出生的孩子又该接班了。”
“那些骂这骂那的,我看都是吃饱了撑的。后一代要真比前一代坏,咱们这社会还能发展到今天么?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性格,每代人也都有好有坏,见着几个坏的就摁着整整一代人骂,这样的人永远成不了气候。管他的,甭想这些有的没的,咱们过咱们的安生日子准没错。”史诗发表过自己的意见之后,又问傅卉舒:“你们父母催着你们要孩子,你们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