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抛弃的滋味很难受吧?”
低哑又深沉的男人声音,离得很近,就在岑谬身后。
岑谬浑身竖起了鸡皮疙瘩,捂着嘴想跑,却发现腿吓得发软。她隐约从影子看出背后有人拿了类似于高尔夫球杆的东西,下意识往旁边一闪,躲过了一次重击。
“别怕,我会帮你结束痛苦。”
那人的声音充满了怜爱,却令人不寒而栗。
岑谬倒吸了一口气,想呼喊救命,却发现在深夜的车库,几乎没有人可以帮她。再害怕,也只能拼了命地跑。
岑谬连滚带爬地跑起来,那人却像是不着急,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满脸阴冷地笑着,笑得很是诡异。
岑谬跑上车,可越是着急,越是发动不了汽车。她从收视镜看见慢慢靠近的拿着球杆的人,满手都是被吓出的冷汗。
岑谬绝望地想到:我可能会死在这里了。
就像是无数新闻里被变态杀人狂谋害的女性一样,没有人可以救她。
害怕,恐惧,无望,还有对江莱的不舍。
“是谁??!!”
电梯出口出传来一个质问。
那离岑谬还有不到两米距离的男人听见声响,很快就跑了。
岑谬瘫软在车座上,手抖得已经不能动弹。
第18章
电梯口出现的人正是江莱和游警官。
游林当机立断向逃跑的男人追了过去,江莱眼尖认出了岑谬的车,便顾不上别的,连忙去看岑谬的情况。
“岑谬?你怎么样了?”
岑谬失魂落魄地紧握着方向盘,听见江莱的询问也没有动一下。
江莱打开车门,怕岑谬哪儿受伤,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她没什么事儿,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
江莱把人揽进怀里,心有余悸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岑谬大口大口地喘气,闻到江莱身上熟悉的清香,渗透入每个毛孔的恐慌感才得以缓解。她整个人倒在江莱的身上,手紧紧抓住江莱的上衣,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绳索。
“我带你回家,没事了。”
江莱轻轻拍着岑谬的后背,心疼又后怕,要是来晚了一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不想再承受最爱的人出事的打击。
岑谬却抗拒地摇摇头,她不知道去哪儿好,好像去哪里都会有人阴魂不散地跟着她。
追出车库的游林这时折返回来,对江莱和岑谬说:“人跑了。”
岑谬笃定道:“是齐蜃,一定是他……”
游林对齐蜃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江莱也提起过。如果刚才的人真是齐蜃,那极有可能正如江莱所说,杀害夏施然的凶手是齐蜃。
“天色晚了,你们最好不要在外逗留,齐蜃这边先交给我。”
游林看出来江莱口中的女朋友应该就是今夜被袭击的受害人,说明之前她把目标锁定到江莱或者江渠身上是方向定错了。凶手另有其人,至于是不是齐蜃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江莱颔首:“嗯,游警官辛苦。”
游林再交待了些事,无非是注意人身安全,不要晚上独自出门之类的,之后便坐上自己的车走了。
游林的车刚没影儿,岑谬嘟着嘴喃喃道:“还以为江医生在忙呢,原来是在跟什么警官谈心。”
就算再不解风情,江莱也闻到岑谬那坛醋缸打翻的酸味了,她哭笑不得:“你大晚上一个人跑来医院是在等我吗?”
岑谬吸吸鼻子,心口不一地否认:“我没等你。”
“我今天做了三台手术,连着站了十几小时,下班之后还被警察堵门口要问我话。刚得空就跟你发短信了。我这周末休假,到时候陪你去游乐园好吗?”
江莱不紧不慢地跟岑谬解释,话说到后面,有了几分哄的意味。
岑谬嘴角止不住上扬,但还是抑制着心情不想表现出来:“你跟我解释干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会介意这些。”想想又好奇道:“警察找你问话做什么?你干嘛了?”
江莱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岑谬身上,柔声道:“回头慢慢跟你说。”
外套全是江莱的气息,岑谬莫名有种安全感,她揽着江医生的腰撒娇:“让我多抱会儿……”
原来那个公寓肯定是不能再住了,江莱无奈之下,只好联系了江家的管家江四叔。她在过去的二十八年都没有和江家那边有过交集,四叔接到她的电话时也很惊讶。
四叔在江家管事多年,身份上是江家的管家,实际上他也是江莱表叔,抱过尚在襁褓中的江莱,是以他对江莱这个晚辈还算亲切。更何况江渠交待过他,凡是江莱提的要求,都要尽量满足。
从电话里得知江莱的难处后,四叔没有多耽搁,很快派了司机去接江莱和岑谬回江家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