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点下意识的去摸嘴角!「哦?那说,我现在是什么心情?」
「很难过对吧?」靖琳踩下煞车停等红灯。她与英理视线交会,「我上次看到这种表情的时候,是发现欧安珀的尸体,然后我载回学校上课那次。」
英理不由睁大眼睛。
「跟比较起来,我的情绪是外显很多没错,但论细心程度,我可不见得在之下啊?平常总是装做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但我知道,坚强不意味着不会受伤……特是跟在意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更容易受到伤害。」靖琳伸手去牵她,发现她的手掌一片冰冷。「跟连医师起争执了吗?」
「,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对她就是『蕙珠』、『蕙珠』的叫啊!要不是重视这个人,哪会这样叫呀?什么习惯的鬼话不要再说了!骗不了我的啦!」
活了这么久,直到此刻,英理忽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快乐。
她终于遇见一个真正理解她的人。
连蕙珠无法成为「那个人」,周靖琳成为了;在她起初完全不抱持任何期待的情况下渐渐成为了「那个人」。
面对靖琳的凝视,英理忽然笑了。她掩嘴,难得放开束缚的大笑。
就像完全沉浸在这特的气氛,靖琳也笑了,她没问英理为何而笑,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
绿灯了。
白色小车向前奔驰,而车内笑声渐歇。
「我查了说的那个男人的出入境资料,」靖琳主动带起另一个话题,「大致上没什么问题,不过……」
「不过?」
「他登记的出生年月日,我觉得……有点特。」
英理皱眉,「怎么说?」
「他所登记的出生日期是一九八三年……」靖琳复诵著资料,「跟韦依珊的出生日相比,他们只差了十个月!」
「十个月还算合理呀?」英理直觉地说,随即想到他跟韦依珊两个人的长相。
尽管长相的老化与否牵涉到许多层面,但韦元成跟韦依珊,从外表看起来就不只相差十个月。
「是没错……不知道!我总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有点疑问。」
韦元成来台后,为了唤醒韦依珊的记忆,曾展示过不少照片,但看来看去都是近几年拍的,并没有两人成长或求学时期的照片;且某些照片两个人看起来不像兄妹,反而更像是……
情侣?
『Tori是不可能会在台湾交男朋友的!』当他得知冯怀生就是韦依珊在台湾的男友时,他表现出难以接受、不可置信的态度;远超过寻常应有的「惊讶」反应,而是「崩溃」了。
当问他为什么不可能的时候,他一时语塞,只是反覆说着「就是不可能」……
「确实有点疑问……对了!今天做过脑部检测之后,韦依珊的记忆也恢复了片段,我刚刚说检测很顺利可不是乱说的。」她翘起长腿,「她想起了事故发生的瞬间。」
「哦?」
「嗯,而且如果叙述可靠的话,与她一同攀爬奇莱主峰的,还有另外两个人!」
「另外两个?该不会……」靖琳倒抽一口气。
「啊。那两个人为了抢走她身上的某样东西出手胁迫,并在事后将她推进地堑。」食指用力抵住眼镜,英理缓慢却清楚地说:「因此,这并非一起意外事件……
「而是谋杀。」
***
由于是谋杀未遂,所以隔天靖琳就依循平常受理案件的内部流程,把事情始末,以及调查至今的结果呈报上级。毫无意外的立刻获得了调查许可及批准。
不得不说,有个刑事局长的老爸作为靠山,有时还挺方便的?
离开组长办公室时,靖琳对英理亮出热腾腾的搜索票,此举换来她的一抹浅笑;她们默契十足的奔向刑事组大门。
「话说回来……昨天说那两个人是为了抢夺韦依珊身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么有价值啊?」
「目前还不清楚,只是……」英理沉吟了一会儿,想起昨天韦依珊的喃喃自语,「在结束回想之际,她嘴巴念念有词地说着……」
钥匙。
钥匙,不见了。且左手还拉着衣领……若某样细小的东西特重要,而把它佩在自己的脖子上,似乎也相当合理?
「钥匙?」靖琳微楞,「是家里的钥匙吗?还是车钥匙之类的……」
「不清楚。但她男友明确表示她租屋处的钥匙目前保管在他手上,我想我们有必要去她住处做一次详细彻底的调查。如果她有私人车辆,也不能放过。」
「所以我才申请了这个嘛!是不是很聪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