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为什么还不揭穿我?”长生直直地站起身。
“你也是可怜之人!他们看中你这身材外貌,囚禁了你母亲,想要以此来要挟你,他们是这样做了,也成功了,可你们的一生就这样被毁了!”周守慎语气里难掩叹息。
长生紧咬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娇手中一滞,一身叹息,敲打算盘的声音戛然而止。
“长生!那一日迷迷香点得太重了,你不是个合格的暗桩。”
见娇身子一紧,想起那日醉酒的情形。
屋外暴雨如注,长生泣不成声。
“长生,我去救你母亲,你就安安心心在福园儿过吧!我给不了你大富大贵,保你们一世平安总是可以的!你看,我先对你交了底。”
周守慎道,果断起身,抬手飞身入雨,轻飘飘接了一只雨中受伤的鸟儿。
长生扑通一声跪下,“是东宫太子!”
“我知道!”周守慎将鸟儿转手交给他,“好生照顾,我回来时,希望它好好的!”
“别去!萧太子为人狠毒!”长生羞愧,再抬不起头来。
“没事......”
福园大门被敲得“哐哐”作响,见娇再坐不住,起身夺步到周守慎跟前,周守慎抬手抚过她面庞,“岳丈苦心经营绸布生意多年,这次终于出头了!”
见娇傻眼,她不明白他的话。
“那日宴请。”周守慎欣然一笑。
见娇想起来,宴请时南苑苑对她说的话,她说她家料子会成为贡品的。
见娇醍醐灌顶,南苑苑、南安王,原来与敦亲王、静安王是一道儿的。
难怪南苑苑隔三差五就到花记光顾她生意呢!南苑苑也是一女子,她又为何?
“如果可以,替我求诰命啊!”见娇扑眨着眼睛,将南苑苑的事压下,心底亮堂堂的,可开心了。
周守慎点了点头,面色沉重的出了门。
门外宫内来的马车正在等候。 春雷阵阵!宫门威武!
前方是阳光大道?还是不归路途?周守慎心底没有太大的胜算!
他只知道, 静王爷对他养兵千日, 今儿便是用他之时了!
好在, 纵是他有去无回, 静王爷也会保国公府全府周全, 曹不休更会保他全府几辈子衣食无忧的!
周守慎想, 有个首富好友这感觉真是不错!从不要为银子焦心,就冲这点, 他已经过得比宫外的这些个学子好太多了!
有钱真爽!要不然萧太子与萧青也不会为了银子如此疯狂!
养兵屯马, 哪一样不要银子?周守慎冷笑!狐狸尾巴终归要露出马脚, 那让他们也尝一尝不得安生的味道!
“停车, 停车!”宫门前,周守慎叫停车马。
梅老颤巍巍挡住他的去路,风雨飘摇中周守慎从马车上下来,依旧坐着轮椅。
“小公爷, 皇上还在宫内等着呢!你也不要让他老人家等太久!”宫人催促道。
“那就让他等着吧!”周守慎对梅老坦然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木盒, 举过头顶, 交到梅老手中,与他一起跪在了风雨里, “老师, 我来交差了!”
宫人大惊失色, “小公爷你这是做什么?”
“临时反水啊!”周守慎说得利索坦率,无畏无惧!
宫人瞧他眸光坚定,大为震惊, 他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一眼便瞧出了这里面的凶险,这才知晓这绝不是临时起意,怕是筹谋已久!
更有眼尖的,立马拔腿去通知萧青了。
风雨打湿了衣衫,暴雨从头淋到脚,周守慎挺直后背跪着,目光炯炯。
“东宫太子,心狠手辣,残害无辜,囚人母亲,逼人为暗桩,此为罪一,有人证。”
周守慎面色冷峻,话一出口,他已知道自己是捅破了天了!
娇娇!先有国,后有家!今儿又骗了你,莫要恨我!周守慎握紧了拳头,默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