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嬷嬷们和丫鬟小厮们见如此情景,纷纷捂嘴偷笑,再看看这一对儿,越看是越顺眼,而周守慎呢?更是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儿!
见娇鄙夷地看他一眼,心底却愈发憋闷,暗暗悲戚,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痨病鬼了呢?这也太刁钻烦人了吧!
“银样蜡枪头!”见娇低低骂道。
“夫人……”周守慎的一副招财耳动了动,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夫人别骂我,你骂我我的胸口会闷的!”
见娇无语了,真没想到这人身子骨不中用,可是这耳朵却是极好的,再不理他,只想着快些走,早点将他送回他停歇在离码头不远处的马车上。
可轮椅上的人似乎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嘴里不停地絮絮叨叨道:“夫人,你身上用的是什么香?淡淡地闻着好舒服啊!不亏是我夫人,与我喜欢的都是一样的!”
“夫人,你走慢点,风灌进我嗓子,会呛到我的!”
“夫人,你的手真好看,细细长长的!”
“夫人,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告诉你哦,要是我心情好,我的身体就会好得快哦!可若是我心情不好,我的身子也会跟着垮下去的!”
见娇快疯了,她告诉自己淡定,忍住,对待一个体弱多病的人一定要有耐心,可本来连坐了一个月的船,她自己都觉着不舒服,现在还要来伺候他,她……她着实也苦闷啦!
好不容易送他到了马车边,她已经是累得满头大汗了!春兰心疼的看着自家姑娘,连接着瞪了周守慎两眼,可周守慎稳如泰山,丝毫不为她所动。
“好了,上车吧!”见娇揉了揉自己已经通红的手心,心底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夫人,你看!”轮椅上的人却迟迟不肯起身,反而将两只手从袖笼里伸出来,握成拳头,大咧咧笔直地伸到她面前,而后睁大了眼睛看向她。
“什么?”见娇不解地问道。
“我手心里握了东西,你猜一猜!无论猜到哪个,我都给你!”周守慎笑得贼眉鼠眼。
好无聊的人啦!见娇真不想搭理他了,他沉默不说话时看上去明明就是一个不怒自威的人,带着十足的潇洒和阳刚气息,怎么一开口就立马破功变成了个十足的无赖呢?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左手!”见娇伸出食指随意指了指他左手。
“哇!”周守慎盯着她眼睛笑得更欢快了,缓缓张开五指,掌心精致的大红“囍”字剪纸跳跃在见娇面前。
见娇心口一股热流涌过,想骂他却怎么都骂不出口了,只觉着既好笑又带着点无奈,还有一丝丝意料外的欢喜。
可明明就是又一次被他调戏了啊!
“不好笑!”见娇故意板着脸道。
周守慎嘴角一撇,直接道:“你们女孩子就喜欢口是心非,你敢说刚刚你的眼眸子里没有一丁点高兴?”
“才没有!”见娇被他说中心事,脸色微微现出了点潮红。
“承认一句我很有意思就这么难吗?”周守慎不满地嘀咕一句,又将右手伸到她面前,“你猜这只手里是什么?”
“还是一个囍字!”见娇又道,心想这么简单的玩意儿还要猜?
“你掰开我的手看看!”周守慎握紧了拳头伸到她面前。
“男女授受不亲,我不看!”见娇瞥他一眼,羞涩着扭头看向旁边。
“你不看,我就不上车!”周守慎又将拳头往她眼前伸了伸,“若论这京城中耍无赖谁最强,绝对没有人敢说比我还厉害!夫人你说你要不要看!”
短短的一会儿工夫,见娇是真心服了眼前坐在轮椅上的这个男人了,这天下怎么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啊!
更倒霉悲催的是,这样子一个人怎么就让她给摊上了呢?见娇想起了她第一次吃牛皮糖的感觉,糖浆黏在唇齿上,糊她一口,甩不掉,咽不下,眼前的这个人与那牛皮糖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你是男儿身,我是女儿身,我们这样不好!”见娇微微露了丝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