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支筷子掰得断,十双筷子掰不断!若是我们骤然分家了,外人议论暂且不说,就说这与人拼起力气来,也是比不过外人的啊!”李阳春继续道。
“你们放心,只要我活着,是不会分家的!”周怀谨想了想又道:“他以为自己娶亲了,就胆子大了敢忤逆长辈了,等我空了,自会去收拾他!”
“嗯哼!”荣昌郡主轻咳两声,“慎哥儿也全是为了府里生计着想!”
周怀谨见自家夫人发话了,立马换了语气,“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府里日子就算再不好过,也没沦落到自断手足情义的份子上,说出去反而让人笑话!”
“对啊!我们也是这么个意思嘛!小孩子家怎么懂得这其中的厉害!我前些日子言语上急了,是我不对,幸而慎哥儿身子无事,要不然我......我也会豁了老命去陪他的!”
李阳春转转幽幽拿着帕子又擦了擦泪,伸手搭到荣昌郡主手面上,荣昌郡主冷淡地抽回手。李阳春瞧着她态度冷淡,立马从袖笼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翠玉胭脂盒。
“这是我新得的,贡品哦!前儿安南王妃赏赐给意姐儿的,意姐儿孝顺便将它给了我!我一直都没舍得用呢,今儿特地带来给你的!”李阳春谄媚道。
荣昌郡主瞅了瞅她手中的胭脂盒,又见她一脸的讨好样子,冷冷地接了过来,放到鼻下闻了闻,而后默默收下了它。
可心底却道李阳春与周如意这两个蠢货,被人骗了竟然还喜滋滋一脸感恩戴德样!也不想想周如意一个二房姨娘生的庶女,人家堂堂安南王妃怎么可能会赏赐贡品?
就这成色,定是那安南王妃知她不识货所以才给她的!这么一想,她的腰板不由得又挺直了许多,也不好意思拂了她的面子,只将胭脂盒放在手心把玩。
“谢谢你的好意了!”
“都是一家人嘛!”李阳春见她收了礼,附和着笑了笑。
荣昌郡主冷冰冰面容下的不屑她看出来了,她微扯了扯嘴角,心里想的却是让她嘲笑吧,如果她故作的蠢笨能换钱财何乐而不为呢?
“一家人,一条心,不分家,有商有量,好办事情嘛!”周怀瑜附和道。
“漂亮话说了一大堆,还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四人的谈话声被打断,李阳春听到周守慎的声音,两眼一翻,心底恨得牙痒痒的。心道:“王八羔子,混世魔王,整日里尽坏事儿!” 见娇面色从容,周守慎言笑晏晏,李阳春一个头两个大!
“今儿二老爷要借多少银子啊?”
“大哥你看这孩子!”周怀瑜目光躲闪看向周怀谨。
“听闻二老爷最近常去樊香院听曲儿,又听说樊香院新来了个姑娘叫姜荷。人长得那叫个俊俏啊,细腰小脚,前凸后翘,二老爷最近常去捧场呢!”
周守慎悠闲地扇着手里的蒲扇,一字一句笑眯眯道。
“文人嘛,附庸风雅又不是什么大事!”周怀瑜说话的底气明显降了下来,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
“对啊!不就是一掷千金为红颜嘛!府里生计哪比得上香玉满怀重要!”周守慎睨他一眼,言语里多带着嘲讽和嬉笑。
见娇瞧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道:好家伙,真人不露相啊!瞧着他整天闷在屋子里,没想到知道的事情还挺多!
她微微笑了笑,看来自己平日里真的是小看他和小厮海风夜渚他们几个了!
思量间,只见他一个媚眼抛过来,她掩面偷乐,二人目光相对,会心一笑,心意相通自在不言中。
“哪有千金!”周怀瑜反驳道,“一次也就赏个十两银子而已!她年纪小小的实在是不容易,小半天下来,那嗓子都哑了!让人瞧着怪心疼的!”
周守慎收了手里的蒲扇,掐着手指认真算起来,“果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您的晏姨娘、叶姨娘、白姨娘,她三人每月的月钱才二两!可您打赏姜荷,一次十俩!啧啧......不得不说,您真有位贤惠的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