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她的耳廓都是热的,他的指尖温热,可就是那么轻轻一触,犹似烙铁。
有媚笑声随着推门而入。
氤氲间是款款而来的女子,一袭烟色素缎旗袍,拂柳腰婀娜段,凝脂肤胭脂容,那醉人的香从衣料中透出来,裹着一股子的魅惑。
她上前来坐在浴缸旁,手里的帕子往蒋璃脖子上一撩,含笑嗔怪,“你还舍得来凰天啊,我还以为你被哪个野女人勾去魂了呢。”说到这儿,瞧着她后颈的伤,啧啧了两声,“还真是被狼爪子挠的?”“是被野女人挠的,那野女人的爪子就跟你芙蓉一样锋利。”蒋璃没避讳她,任由她那双丹凤眼将她水中的身段瞧个仔细,抬起胳膊往女人纤细的腰上一搂,笑道,“能让我们凰天的头牌伺候我洗澡,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芙蓉笑,“那蒋爷想我怎么伺候你啊?”蒋璃抿唇邪笑,手指朝着她旗袍开叉的腿根钻了进去,“当然是先脱衣再沐浴了。” 芙蓉一把拍掉她的手,刚进门时的魅浪媚笑尽无,抬手朝着蒋璃的后背狠狠一拍,“不跟你翻脸就不说实话是吧?这么一大道伤口子你想瞒我?”
蒋璃龇牙咧嘴,玲珑身段一扭,避开芙蓉的无影掌,“就是被山上的狼给抓了一下,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啊,你好歹也是凰天的头牌,能不能温柔点?敢这么对小爷我放肆?”“温柔你大爷!你都差点喂狼了!”芙蓉在外那是十里飘香媚骨柔情的,唯独面对蒋璃就会撕开面具放飞自我,“怪不得谭爷不让别的姑娘来呢,他这是怕其他人伺候不好你,瞧着这道伤口在外面乱嚼舌根,
他为你可真是费尽思量,处处护你周全。哎,我单是出台费就要一百万,却杵在这陪你洗澡说话,你说我少赚多少钱?”
蒋璃早就习惯她内外两张皮的模样,靠在浴缸旁,胳膊朝外一搭,滑如凝脂。“三句不离谭爷,你那么喜欢他,跟了他得了。”“是我想跟就能跟的?谁不知道他心里只藏了你这只妖精?哪还会把别的女人看在眼里。”芙蓉将水面上浮动的花瓣一片片捞起,往蒋璃的身上贴,娇艳的花瓣黏在她的锁骨、肩头,每一处都是温柔。“听说你是被那位陆总送回来的?”
蒋璃抿唇,“你想说什么?”芙蓉沾着水珠的纤纤玉指往她太阳穴上轻轻一指,“揣着明白装糊涂,谭爷纵着你,那是因为他把你看作是他的女人,他耐性也好温柔也罢,只因为对方是你,但你可别忘了,谭爷毕竟是谭爷,是在刀尖上晃命的人,戾气和凶狠也不是收着的,你在他眼皮子底下跟野男人厮混,这不是触了谭爷的底线吗?万一他……”
说到这,芙蓉抬起手做刀状,在蒋璃的喉咙处划过,剩下的话就尽在这个动作里了。蒋璃将她的手拉下来,细细把玩着她的柔荑,笑得不以为然,“你这是多希望我能挂命啊?竟然扣这么顶帽子给我?人家不过好心好意送了我一程,就成了你嘴里的野男人了,这话要是被陆总心尖上的女人听到了过来挠我,我就舍了你这张脸去接着九阴白骨爪。”
她最开始不是想回凰天。
车子一路前行的时候,陆东深给景泞的指示是回酒店。他的态度明确,他是要带她直接回天际的。川阳区和官阳区只有一个路口之差,往左就是谭耀明的地盘,往右就是陆东深的地盘。还没到苏河路的时候,景泞的电话响了,铃声虽小,却在沉寂的车厢里甚是响脆,她接起,说了句,陈小姐?然后又说了声,好,稍等。
陆东深接过景泞递上来的手机,她始终没有转过头,盯着车窗外的光景,光洁的车玻璃上隐隐的是陆东深侧脸的轮廓。
车内太安静了,以至于让她听到了手机里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东深……”
景泞开了车载音乐。
悠沉的大提琴乐,不吵人,恰到好处地遮住了电话里的内容。
就这样,一直到了苏河路。
她才转头过来,对司机说,去凰天。
她没看陆东深,却也能感觉到陆东深在看她,而司机很显然是在等他的命令。他沉默少许,说,“你该回酒店好好休息一晚。”
她这才看他,他的眼似严肃,匿着沉沉的黑色。她说,“凰天有谭爷在,我会休息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