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默默把椅子向身后挪到安全距离之外,举眸看他:“还行。”
他笑了一声,“那你要求还挺高的。”
她定了定神,把他一节手臂拉到了自己眼前来——果然有一块起了红。
颜色不明显,但是肯定很痛。
她抬着眸子看了他一眼,便又俯□□子对着他的腕吹了吹,又吹了吹。
小小的姑娘家,鼓着腮像只小河豚一样。
有点好笑,又有点可怜。
看着她徒劳无功地吹了又吹,霍云琛没忍住开口,“吹气对烫伤没用。”
姜茶:“……”不早说。
霍云琛:“你没问。”
姜茶:“。”
他温淡地开腔,“去拿医药箱给我,书柜下面的第二个格子里。”
她看了他一眼,起身踩着软布拖鞋走过去,拿出小型医药箱又快步地走回来。霍云琛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再拿条干净的毛巾。”
噔噔噔。
“把干毛巾沾湿。”
噔噔噔。
“把湿毛巾拧干。”
姜茶:“……”
姜茶看他一眼,没动。
让她做事情就让她做事情……一句话拆成两句是几个意思。
男人似是看穿了她心思般淡声地道:“嗯,手被烫伤成了病号,所以心情不是很好。”
姜茶:“……嗯。”
她这回是半个字的反对都没有,乖乖地走到浴室里挤毛巾去了。
说到底人家是被烫了,还都是因为她的缘故,就算要做大爷为难她,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嗯,年纪轻轻的大爷。
这位年纪轻轻的大爷就随意地折着两条长腿坐在椅子上,见她人哒哒哒地走了过来,很自觉很配合地就把手臂伸了出去。
姜茶看了他一眼:“……”大爷您今年高寿几何。
霍云琛淡淡地道:“芳龄二三。”
姜茶闻言有些微微地惊讶:……他是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的啊?
虽然一直以来跟他沟通都很顺畅,但是那些都是普通难度的你想我答,不像今天这个这么超纲。
见她这副模样,男人眉梢微扬,“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的?”
姜茶:“。”
他是魔鬼吗。
霍云琛:“帮我擦下胳膊我就跟你说。”
她又看他一眼,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
让人看不懂的男人。
她都把他弄成这样了,他要提什么要求好好说她肯定会答应的。
还,擦下胳膊我就跟你说?
他说不说,他这病号胳膊她都会擦的。
姜茶没有过多的表示,垂首轻手轻脚地擦了起来。
此时骤雨已停,凉风如玉,明亮的灯照下她长发低垂美丽,发梢拂动在他的胳膊上,唇吻般酥酥.麻麻地轻啄着。侧颜也是极度的干净美好,瓷白的肌肤瞧不出毛孔的痕迹,表情认真专注。
眉眼温柔。
霍云琛凝着她面庞,四个字突兀地跳出:美人如玉。
他蓦地就抽回了手。
姜茶:“?”
男人嗓音低哑地道:“你出去吧。”
她默了默,眸光半垂落在他的臂上,就见他兀自地从医药箱里拿了管烫伤药出来,把冷敷的毛巾顺手丢在桌上,干净利落地涂好了。
上好了药,霍云琛一抬眸就见小姑娘人仍在原地杵着,样子有些扭捏,开腔淡淡地问了句,“还有事?”
姜茶抿了抿唇,“你……怎么知道的。”
——她说的是刚才那档子事。
其实他也真就是随口一提,没想过她还当真就上了心。
挺较真一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