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
关了电视,霍老爷子在茶几前踱步来去几回,神情说不出的焦躁,侧首望了霍云琛一眼,“这儿的东西你看见没有?孙崽?”老人家一边找一边絮絮叨叨:“那还是你奶奶送给我的梳子……”
霍云琛:“……看见了,爷爷。”
“嗯,我再找找……”老爷子动作一顿,转身回眸:“你看见了?在哪儿?”
“在小姑娘那儿。”
“胡说八道什么劲!茶茶又不是那种没教养的孩子,怎么会乱拿人东西……”霍老爷子立刻不满:“霍云琛你少血口喷人。”
霍云琛:“不是她拿的,是我拿的。” 霍爷爷:“……”
霍爷爷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既然是给茶茶了,送了也就送了。男人送出手的东西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太难看了。”
老爷子顿了一下,又道:“不过那梳子比较特别……你奶奶生前交待过我,”
言及此,他幽幽看霍云琛一眼:“那是她以后要留给孙媳妇的。”
霍云琛:“?”
霍爷爷提到此节有些小烦躁,“你奶奶一共送我三七二十一件定情信物,这把梳子是年代最久最值钱的……我担心回头我下去跟她碰头了会被你奶奶毒打。”
妻奴真是令人悲伤的一种生物。
霍云琛:“爷爷,你别多担心。”
霍爷爷冷哼了一声,“被打的是我不是你,你当然不会担心了,孙崽。”
霍云琛:“您会长命百岁的。”
霍爷爷:“……你的意思我只有二十年可活了?”
霍云琛:“……”
祖传杠精体质。
胡桃本来预定的是下周一的手术,结果周日当天情况突发,手术也只能顺延推后。
术前一切工作都要推翻重来,也因此,霍医生他连轴转了好几天,霍老爷子有个技术转移的大单要谈,加之大约是太久没见霍云姝真人思孙女心切,打着这个由头就直奔欧洲去了,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家里就又剩了姜茶一个人。
这几天学校正在筹备运动会的事情,桐高对外宣扬的素来是素质教育,当然这里学业事业多开花家里还有钱有势的人并不在少数。
桐高的学生一去外面,难免就会让人感慨世道不公:有人一项好都没捞着,也有人把所有好都占尽了。
正因为桐高的素质教育宣传,所以高三生也被纳入到运动会的范畴中去。虽然不要求拼荣誉跟奖项,但是学校要求每班每个项目都要有人参与。
布置准备的任务一级一级地转下去,最后就转到了每个班的体育委员头上。
而好巧不巧,姜茶他们班的体育委员就是宋钦。
毕竟是高三,又是桐高这种目标非清北即常春藤的学生,当然谁也不乐意为了学校的事情就奉献自己,加之平日里宋钦跟班里的同学也不怎么打交道,这件事情推进起来就格外的吃力。
好在班级里为数不多的男生还算是好说话,勉勉强强凑了大半的项目;到了女生这里就吃了瘪,动员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女生们都推三阻四的,到运动会前一天,最后一张表推到了姜茶前面。
姜茶头也不抬,提起笔就要写否,那张纸忽然就又被抽走了。
她抬眸,宋钦满目都是祈求,“姜茶,八百米又没多远……你就报一个呗。”
是没多远,但她也不是什么运动健儿,所以也不打算参与。
见她没有点头的意思,宋钦又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道:“你看上次我不是留下来跟你一起打扫了吗?你就看那次份上帮我一回呗,好不好姜茶?”
听宋钦这么一说,姜茶想了想,那天虽然轮到她跟宋钦那组大扫除,但最后也就宋钦还留下来了跟她一起打扫,于是便干脆地点了头:欠人情总归还是不太好的。
欠了家里那卖糖的一回钱,让她惦记了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