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门铃响了,徐酒岁踩着拖鞋去开门,一开门鼻尖就正对着一片结实的胸肌,香皂味道扑鼻而来。
徐酒岁两眼发直。
她是万万没想到男人直接穿着浴衣就过来了,腰间随便打了个结,胸前其实收得挺好只露出一小片偏古铜色结实肌肉……再抬头,他的头发和平日里上课时打理得一丝不苟不同,湿漉漉的,有点凌乱,这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几岁。
水汽让那双黑色瞳眸看上去更加明亮。
徐酒岁愣神的片刻,一滴从他发梢滴落的水珠落在她的鼻尖上,她倒吸一口凉气,“啊”了声猛地放开门后退两步!
薄一昭看了满脸惊慌的她一眼,若无其事地拉开门走进来:“一会我还要睡回笼觉的,你不会还指望我穿着西装来你家吃早餐吧?”
意思是,你大惊小怪。
“薄一昭。”
男人大方地跟他碰了个杯,冰酒下肚,就知道是酒精度比较高的纯麦芽苏格兰威士忌。
姜宵一口干了自己杯子里的酒,高浓度酒精一下子冲上头顶,他撇了眼对面男人的也喝空的酒杯,深呼吸一口气,给双方倒满,又点了支烟:“刚才听见你们在卡座那边提到徐家姐弟。”
男人“嗯”了声,掀起长长的睫毛扫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关你什么事。
“我之前听说你和岁岁也认识,”姜宵笑道,“怎么认识的?”
岁岁?
叫得挺亲密。
怎么认识的和你有关系?
见这酒吧老板问得奇怪,男人嗅到了空气里一丝丝不和谐的气息,见对方又举杯,忽然反应过来,这好像是来者不善。
“邻居。”
证又没领。
戒指也没完全到手,上面没写名字,中途被抛弃你去拿回来改个戒圈送别人还不是美滋滋?
目光不知道往哪里放,所以只好小心翼翼地放在男人肚子附近十分安全的区域。
薄一昭顺着她的目光往下望,定格在自己的小腹和小腹再往下一点的地方,薄一昭:“……”
薄一昭:“想要了?”
徐酒岁:“?”
徐酒岁一脸迷茫:要什么?
薄一昭:“那也不能光天化日耍流氓。”
徐酒岁还是没反应过来,直到男人秉持着他的道骨仙风拎着一堆鸡蛋小菜与她擦肩而过地转了个弯又往回走,站在原地的她看着他的宽肩窄腰,忽然顿悟了什么。
脸一瞬间涨成了番茄,她“啊”了声拔腿赶上男人捉住他的袖子:“我说的不是那个!”
薄一昭陷入沉默。
听她这不经大脑就吹出来的彩虹屁,他有些茫然地想“渣男”的对应词应该是什么来着?
这姑娘换个性别放在言情小说里只配当活不过五集的花花嘴男八号。
他放开了她,任由她着急忙慌地滚入自己怀抱中,敷衍地拍了拍她的背,捏着鼻子勉为其难表示自己有被她的狗血情话取悦。
抬起头扫了眼姜泽,两人对视了三秒,男人开口:“昨天卷子的最后一道大题你没写完。”
徐酒岁跟着转过脸看向小徒弟。
薄一昭面无表情继续道:“卷子都没写出来还有闲心在这发挥业余爱好,不是说不影响学习为前提?现在学习退不了,怎么说?”
姜泽:“……”
姜泽:“???????”
昨天那个试卷难度依然是逐级上升的,整个班写出最后一题的,只有徐井年这么一个人—— 电话那边,乔欣的声音充满了尴尬,她隐约觉得薄一昭状态不对却又不敢明说,鼓起勇气问他回去看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得到的答案也令她心里一沉——
哪怕男人回答“跟你有什么关系”,她都能安慰自己至少他还是有些在意她的心情的……
如今却毫不避讳地说了,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