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好像换了个号码,归属地变成了“奉市”。
徐酒岁惊恐地眨眨眼,心有戚戚地看了眼点门外,生怕接起电话听到某个人慢吞吞的声音说“我在你店门外”……
店外空无一人。
徐酒岁扔了怀里的抱枕,爬过去接了电话,听到自己“喂”了一声时,声音带着颤抖。
那边很快响起的是一个比较年轻,还带着喘气的男声:“喂,徐小姐吗,这边西门子电器上门,您现在在家吗?我和安装师傅把您订购的电器给您送上去噢!”
徐酒岁黑人问号脸。
拿了钥匙,匆忙赶回家,这才发现家门口还真的蹲了两个中年男人外加一个大纸箱……她扫了眼那个纸箱外面的字和图案,然后唇角抽了下:洗碗机。
徐酒岁:“………………………………………………”
她想打个电话问某个男人是不是神经病。
徐酒岁转身去拿了,回来顺手包办缠保鲜膜的活儿,一边缠一边絮絮叨叨:“手受伤了就擦擦身子得了非得洗澡,哪来那么多穷讲究,这样包紧了没有?”
“没有。”
他低着头跟她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额头上。
徐酒岁强忍住了想要伸手摸额头的冲动,抬起头看着他眼中一派淡然,完全不像有什么歪心思,她甚至有点儿责怪自己大惊小怪。
“……保鲜膜一会儿自己取,别包太久了不透皮弄坏了伤口,还有这玩意留在你这了,我家还有。”徐酒岁指着保鲜膜,“洗完早点睡,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知道了。”
薄一昭垂眼,眼中含笑看着她。
浴室的光仿佛在他身后镀了层光晕。
徐酒岁被他“慈爱的目光”看得……清了清嗓音:“那我回去了?”
他点点头:“好。”
薄一昭:“……”
许绍洋:“……”
徐酒岁:“……”
许绍洋:“徐酒岁!”
徐酒岁:“……”
老娘大脑的CPU都快烧成一坨焦炭了,你们还指望我说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许绍洋黑着脸,似乎对徒弟这种小学生似的不入流水准大感丢人,手中的空茶杯往茶盘上重重一放:“你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从刚才开始就莫名其妙——”
徐酒岁抿着唇,没说话。
薄一昭懒洋洋扫了他一眼,嗤笑了声:“洋哥,别这么凶。”
语气中暗含讥诮。
原来这象征人类文明社交礼仪的两个字,可以这么刺耳。
“早知道这样献爱心就换来一句谢谢,我很想去找个寺庙烧把香,好好问问佛主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许绍洋凉凉嘲讽。
“不如你把爱心献到底,”薄一昭接过话,“既然已经欺负了我们一同长大的小妹妹,不如把我们一同喜爱过的小妹妹想要的东西还给她——都是小妹妹,希望你能一碗水端平。”
“……”
端着茶杯一脸懵逼的“小妹妹”转过头看着她的男朋友,他不说她都快为这些天乱七八糟的事儿扰得忘记了这茬。
她望着他,眼睛里像是迸溅出了星星,乌黑发亮的。
薄一昭倒是没看她,只是牵过了她的手拢在大手里,捏了捏,有些恶劣地看着那白豆腐似的手被他揉搓出红痕,他这才很满意地放开,看着她的手被自己揉出的嫩红。
那抹红最终一路攀升,染到了她的脖子上。
薄一昭轻笑一声,心情似乎是不错。
许绍洋却觉得自己大概已经到了隐忍的边缘——
但是下一秒,她却看见薄一昭被她高跟鞋踩着脚,还一脸无奈地想要抬手去摸她的头,却被狠狠一把挥开。
徐酒岁:“别动手动脚的。”
在乔欣以为男人要发火时,却意外地看见他迅速换了另一边手,见缝插针地摸了把斗鸡似的那女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