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早就走了。”
“等你啊。”念裴偏了下头,说:“上车,聊聊。”
江柏屿重新锁上车门,上了念裴的车。
“你是不是觉得,留下我亏欠了胡匀?”念裴侧过身认真问道。
江柏屿不屑地扯了下嘴角,“不至于,我不过看他是个可怜人。”
“天底下可怜人多了,你总这么爱心泛滥,救得过来吗?”念裴一向直言不讳。
“所以呢,再逼死他母亲?”江柏屿侧眸看向念裴,眼神不屑,他向来不屑这种做法。
“可事情总得有个让所有人满意的结果,不可能因为他人死了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会算。”江柏屿冷冷道。
应该负责的人根本就没浮出水面,胡匀不过是别人用来针对他的一颗棋子,而且胡匀可能还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利用的。
江柏屿越想眉头皱得越紧,嘴唇紧抿成一条线,下颚崩出了一条性感的弧线。
念裴情不自禁抬手靠近他的眉间,想替他抚平忧愁,可惜一靠近,便被江柏屿躲开了。
“干什么?”他眼神警惕且冷漠。
念裴微怔,笑道:“刚刚你眉毛上有个东西,现在没啦。”
江柏屿缓和了眼神,问:“回家?”
“不回家你请我吃饭?”念裴笑问。
“下次吧,”江柏屿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下次我叫上阮心糖。”
念裴不满地抿了下唇,懒懒回道:“那就算了,我不爱吃狗粮,尤其是你撒的。”
江柏屿耸了下肩,随她去了,“我走了。”
“诶——等等,”念裴又叫住他,“我还是想叮嘱你一下,别总和漠承哥针锋相对,他在公司的根基你现在又比不了。”
“如果我哪天不和他唱反调,他也不会适应的。”江柏屿半开玩笑道,关上车门走了。
念裴摇下车窗看着江柏屿开车走远,默默点燃一根烟,红唇微启,顺着烟雾吐出的还有她无限惆怅的叹息。
江柏屿回了自己市中心的公寓。
他给小彩虹倒上猫粮,又随手打开音响,缓慢柔和的旋律静静在空中流淌,有着把所有烦躁都抹平的魔力。
随后又打开笔电处理了几封邮件,又打了几个电话,他看眼时间,已经快八点。
打开微信点开和阮心糖的对话框,打了几个字后又一一删掉,他直接给她打了电话。
“喂。”阮心糖捂着手机坐在病房外拐角处的长椅上。
“吃饭了吗?”
“你吃了吗?”
两人同时问对方,又一起愣住。
“哈哈哈……”阮心糖忍不住笑出声,“我还没吃呢,不是很饿。”
江柏屿在这头无声笑着:“我也没吃。”
“这样啊……”
“不如我请你吃?”
“好呀!”阮心糖半点没犹豫,简直等着对方说这句话,“吃什么?”
“鳗鱼饭吧。”江柏屿也没犹豫。
“额……”阮心糖扶额心道,怎么这人脑子里只有鳗鱼饭!口味也太执着了吧!
“江柏屿呀,咱们能换一个吗?”阮心糖嗲着声音向对方撒娇。
“怎么,照顾你生意还不好?”江柏屿声音低沉磁性,满满的宠溺和笑意穿过电话传进她耳里,撩得她心痒。
“你怎么知道的?”她轻声问,心里一时莫名紧张。
“见面再说吧,我先去洗个澡,然后过来接你。”江柏屿起身走向衣帽间。
“嗯,到了给我电话,挂啦。”
阮心糖挂掉电话,整个人开心得快飞起,恨不得站起来大喊一句:“我恋爱啦!”
可是她怕被打,于是想想还是算了。
江柏屿进了浴室准备洗澡。
热水从莲蓬头里均匀洒出,从他头顶倾泻而下,顺着他匀称的肌肉线条滑下,像画笔一般描出他的宽肩窄腰和恰到好处的翘臀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