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非常喜欢对方,藏得再深也会露出马脚。
也许是不经意流露的爱慕眼神;也许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面对对方时的欢喜雀跃;也许是无意中总是牢牢追随对方的视线。
季怀放在察觉出安素喜欢江柏屿的那一刻,有些失落,更多心疼。
“祝你……”安素此时已经眼神迷离,对着阮心糖想祝词,顺便打了个嗝,“祝你岁岁平安!”
“也祝你幸福安康!”阮心糖笑着跟安素碰了下杯,仰头喝下杯中白水。
安素转而又举杯朝向季怀放,“祝你心想事成!”
季怀放笑了下,说:“那就借你吉言了,毕竟我心里想的只有你。”
安素仿佛没听见,自顾自干掉杯中的酒,随后又斟了一满杯,缓缓举杯朝向江柏屿。
动作很慢,好像生怕洒出来。
她的视线随着举起的酒杯缓缓向上,这回不得不面对对面的人。
直到终于看向对方时,她坦然一笑。
“江柏屿,”安素借着酒劲终于敢直呼对方全名,这是自成为江柏屿助理后她再也没叫过的名字,却烂熟于心。
“我祝你,永远幸福。”手中的酒杯随着她这一刻情绪的波动往□□斜,立即有酒水洒在她指尖,浸入指甲旁的细小伤口里。
“也祝你幸福。”江柏屿端起酒杯与安素轻轻碰杯。
撞击使得安素杯中的酒洒出来更多,流过她指尖的伤口,疼痛让她脑子无比清醒。
她仰头一口干了酒,撑着头笑问:“吃完了吗各位?咱们能撤了吗?我回去还有个PPT要做呢……”
闻言,阮心糖和季怀放同时看向江柏屿,眼里都是对剥削阶级资本家的怨怼和指责。
江柏屿无言以对,轻耸了下肩:“好吧,我可以宽限到后天交。”
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位资本家,江柏屿被阮心糖和季怀放要挟买单。
等服务员结完账,江柏屿搂着阮心糖,季怀放扶着安素,四人出了饭店。
刚入秋,一出饭店,便感受到从四面八方吹来一阵凉爽的风,江柏屿把阮心糖搂得更紧了。
“怀放,你送安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们就先走了。”江柏屿跟季怀放打完招呼,带着阮心糖上车。早就在附近等着的刘司机也赶来开车送他们回去。
那头江柏屿的车刚开走,季怀放的司机也开着他的车来到面前。
安素却说什么也不愿上车,挣脱掉季怀放后自己往前径直走去,脚步凌乱,身影左摇右晃。
“你先跟着我们。”季怀放匆匆嘱咐了司机,跑去追安素。
安素不要季怀放扶,自己一个人踩着脚下的直线走。
“你看,我还能走直线,我没醉!”安素傻笑着说道。
“是是是,你没醉。”季怀放哄着安素,双手一直护在她周围,怕她一个不小心左脚绊右脚摔倒。
安素沉默地踩了会儿直线,突然问道:“你幸福吗?”
“还行吧,”季怀放并没认真回答,反问:“你呢?”
“幸福啊。”安素毫不迟疑,像是怕季怀放不相信,还配合着自己的话呵呵笑了两声,“他祝我幸福,我怎么敢不幸福?”
她一边走一边笑,越笑越大声,笑得弯了腰,笑得眼角飙泪,笑得走不动路,只能捂着肚子蹲下来。
朗声大笑,逐渐演变成痛快大哭。
最明显的两种情绪,本应该最好隐藏,安素此时却再也压抑不住。
车内,弥漫着微弱的酒气。
阮心糖被江柏屿搂在怀里,江柏屿身上的酒味在她鼻下萦绕,迟迟不散。
“我好久没沾过酒了。”她仰头,贪婪地嗅着江柏屿呼吸间的酒精味道,眼里浮现几分□□。
江柏屿垂下眼眸,眼中倒映着阮心糖白皙素净的小脸。
他浅浅勾了下唇,手指轻抚阮心糖的脸颊,低头浅吻了下她的额头,再是鼻尖,最后覆上她粉嫩水润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