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屿顿了几秒,浅浅的呼吸裹着一声叹息:“就想再守你一会儿。”
他声音里的不舍和想念让阮心糖有些鼻酸,“傻子。”
她知道是今天的事让江柏屿担心了,所以他待到现在还不愿走。
“你出来。”阮心糖说,见江柏屿从车里出来,又说:“抬头。”
于是江柏屿抬头,目光所及之处的窗口伸出了一个亮晶晶的脑袋。
“你头上戴的什么玩意儿?”他忍住笑问。
“彩灯!”
阮心糖一张笑脸在闪亮的彩灯包围下光彩夺目,映了江柏屿满眼星光。
“我怕你看不见我。” 阮心糖睁开眼,刚六点半,天边显出鱼肚白。
窗边的彩灯还在闪烁,提醒着她昨晚的情景。
江柏屿这个傻子呀。
她笑了笑,顺手拿过一件针织外套套上,下床来到窗边,楼下昨晚江柏屿停车的位置现在停了另一辆白色轿车,好像是楼下那家人的。
对面的早餐店已经开始营业,门口蒸的不知是包子还是馒头,白色水蒸气升腾往上,缭绕不绝。
阮心糖耸耸鼻子,好像已经闻到了揭开蒸笼后的鲜香味道。
“糖糖,出来吃早饭。”刚感觉到饿,卧室外阮妈妈已经在喊。
看来这味道不是幻觉。
“来啦!”阮心糖脚步轻盈走出卧室。
洗漱完坐上饭桌,阮心糖随手拿了一个冒着热气的馒头,烫得她两手来回倒,又非得送到嘴边咬上一口才肯放下。
“跟妆师几点来?”阮妈妈喝着小米粥问道。
“定的七点。”阮心糖夹了一小筷子酸豆角,又低头咬了口馒头。
阮妈妈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爸爸呢?”阮心糖问。
“还没醒,昨晚有些失眠。”阮妈妈说完不等阮心糖搭话,立即又问:“馒头好吃吗?”
“好吃,他们家的好像一直都这个口感,没变过。”阮心糖说。
“你从小就爱吃他们家的。”阮妈妈笑了笑,又突然地叹息一声,“你啊,你怎么一下子就长大了呢?好像昨天你还在上小学,今天竟然就要出嫁了,这时间快得,让我跟你爸爸措手不及。”
言语间的疼惜和不舍甚是催泪,阮心糖鼻头一酸,眼里已经泛起点点泪光:“妈...”
“不许哭——”阮妈妈话音未落,阮心糖已经瘪嘴哭出声来,伸手要抱抱。
很久,阮心糖都没有放肆哭过了,长大后每次哭都是半隐忍的状态,不敢出声,不敢哼唧,更不敢在别人面前哭得一副丑样。
唯独在母亲面前,好像又回到小时候,可以什么也不管,哭个痛快。
阮妈妈轻声哄着阮心糖,一下一下轻拍她的背,“我只是忍不住想抒发点感情,不是故意要惹你哭的。”
“妈妈,我舍不得你和爸爸。”阮心糖眼泪啪嗒啪嗒掉。
“那咱们别嫁了。”
“啊?”阮心糖从阮妈妈怀里抬起头来,眼里含泪,满脸无措。
“逗你的。”阮妈妈忍不住笑出来,又拍着阮心糖的背安慰:“妈妈相信你们可以携手共度一生,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妈妈放心。”
“嗯!”阮心糖搂着阮妈妈的脖子,浓浓的鼻音里掩不住的坚定。
吃完早饭,三个伴娘也都陆续到了,其中一个是薛奉遥,另外两个则是阮心糖的闺蜜。
阮心糖先是换上准备出门穿的秀禾服,这身秀禾服也是量身定制,上身是白底褂皇,下裙是改良的秀禾裙,全身彩银线三维立体龙凤纹刺绣,粉白素雅。
婚服换好后则是漫长的化妆盘发。
阮心糖一边打哈欠一边听跟妆师唠叨她昨晚怎么没早点睡,今天眼睛都肿了吧啦吧啦。
跟妆师好像特别追求完美,阮心糖眼睛稍稍有些肿被她唠叨半天,还拿她跟某个明星比,说她素颜比那个明星好看多了,但是因为眼肿所以上妆效果不完美,不过在她的高超技术下还是完败那个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