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发动车子上路。
“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江柏屿提醒道。
“没什么,不重要。”阮心糖这一被打断,突然又不想告诉他了,说着话还心虚地摸了两下脸。
这种吊人胃口的话听起来实在难受。
江柏屿轻哼一声,把头转向窗外,心内不住地好奇阮心糖到底是想说什么。
“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得,“我上次听说我哥跟你姐……”
“什么?”阮心糖一下被他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还不顾危险特意转头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不重要。”江柏屿轻飘飘道,嘴角轻挑,语气里带着报复成功的愉悦。
阮心糖:“……”
高冷男神有时幼稚起来也是无敌。
十分钟后,车子开进御园公寓地下车库。
阮心糖停好车,解开安全带,再一转头,江柏屿依旧撑着额没动静。
“喂——”她轻轻戳了下他手臂,“江总?江柏屿?”
江柏屿没反应,呼吸依旧均匀。
阮心糖一时起了玩闹的心思,凑近他的脸,由下往上仔仔细细欣赏着,手指已经做好弹脑门的准备。
江柏屿手肘在车框上撑了半天早就有些麻,睡着后自然全身放松力气也跟着变小,手肘渐渐滑出窗框,头也慢慢往前倾去。
等手肘完全离开窗框时,他的头也猛地撞向前,恰好与想做恶作剧的阮心糖的额头来了个亲密接触。
阮心糖的头被撞得往后扬了下,立即抬手捂了额头。江柏屿皱了眉没说话,阮心糖却哎哟连天,眼角泛起泪花。
这就叫自作孽啊!阮心糖心想额头一定起了个大包。
突然一只手轻轻推开了她揉额的手,阮心糖的额头重新被江柏屿温热干燥的手掌覆盖住,以顺时针方向轻缓地揉着。
江柏屿的眼神都专注在阮心糖的额头上,而阮心糖微微仰头,能看见江柏屿清瘦的下颚线,他抿成一条线的薄唇,他吞咽时上下滑动的喉结,还有他此刻垂下的漆黑的眼眸——
“阮心糖,你到底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呀。”阮心糖无辜地眨了两下清亮的大眼。
“那你解释解释,我刚才为什么会撞到你?”江柏屿左手动作没停,右手轻轻捏住阮心糖的下巴,让她始终面对自己。
“我想叫醒你来着,结果一不小心,离得太近了点……”阮心糖不敢跟他多对视,解释完赶紧垂下视线,怕自己忍不住就全都托盘而出。
江柏屿把她的下巴抬起,让她的额头靠近车顶的光源,“还疼吗?”
“不疼了。”阮心糖回道,其实还有一点疼,她突然想到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刚刚那下江柏屿应该也挺疼的。
“你疼吗?”她问。
江柏屿看她一眼,放开她,“别管我了,你额头起了个大包。”他说着已经打开车门下车。
阮心糖也赶紧下车,又把车钥匙递还给他。
“上楼吧,我给你擦点药。”江柏屿看了眼车钥匙,没接。
阮心糖立即摇头,“不用了,过会儿自己就消了。”
“不用上楼还是不用擦药?”江柏屿问道,双手插进裤兜,好整以暇等着她的回答。
阮心糖看他表面没事人一样,实际多半还是在醉酒状态,不太放心让他一人上楼,万一再倒在家门口,她罪过就大了。
“行吧,我送你上楼。”阮心糖思衬片刻后说道。
江柏屿略略点头,看似没什么反应,却在转身后控制不住弯了嘴角。
不一会儿,两人进到屋内,江柏屿按亮客厅的灯,还在脱鞋时那只纯白的布偶猫就冲了过来,在他脚下转悠。
“饿疯了吧?”阮心糖问,弯下腰把小彩虹抱了起来。
“不是,保姆肯定喂过了,它就是这样,比较粘人。”江柏屿伸手揉了下小彩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