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分钟,江易锴没回。十分钟,手机依旧安静;一个小时,手机毫无动静……
温眠气闷,他摆明了就是不搭理她。
她没上赶着讨人嫌,傍晚的时候,回了公寓准备出国的行李,航班是明天早上七点,原本定的是是元宵节前一天的航班,她为了给他过生日,特意和比赛主办方协调的航班时间,只是这调来调去,现在似乎也用不着了。
她收拾完行李,拉开床头的抽屉,看见先前买的那条领带,从买回来到现在一直被她藏在这里。
这些天江易锴没来过公寓,估计也没有发现这份礼物。她拿出盒子把它放在床上,如果他来便能看见这份礼物,要是没来那就算了,当她白花这份钱。
温眠怔怔地看着领带,叹了口气,送礼可真是一件难事。
门口突然传来些许动静,是开门关门的声响,紧接着一阵脚步声由近及远传到卧室。
温眠下意识地把行李箱往床下一推,掸好床铺,然后猫着腰跑进衣帽间躲在门后,下一秒,卧室进来了人,温眠紧张兮兮地屏住气息,一动不动地贴着墙。
待她回过神,对自己这下意识躲人的行为也是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但现在她又不好跑出去,不然江易锴看见她突然从衣帽间跑出来,那场面更加尴尬。
她贴在墙上,屏息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除了先前推门而入的声音,再无其他,仿佛里面的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只进不出。
温眠趴着有些双脚发麻,只敢稍稍挪动脚步缓和感觉。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她在里面待得开始烦躁起来,卧室忽地又传来一阵动静,似乎是什么物件掉落的声音,下一秒脚步声渐渐趋近,在衣帽间门口略作停顿,最后渐去渐远。
他走出了卧室,片刻之后,大门嘭得关上。
温眠这才轻手轻脚地出来,一眼发现了床上的那个盒子已经被人打开,领带却不在里面。
她默默地把盒子盖上,拖出床下的行李箱,重新检查一遍后,提着行李出了房间。
她走到门口,自然而然地弯腰坐在玄关的凳子上换鞋子,刚换好一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手微微一顿,下一秒脸上涌起一股懊恼之色。
如果江易锴不瞎的话,他肯定看见了摆在门口的靴子,也知道她就在屋里。偏她还费老大劲躲进衣帽间,指不定没听见声音的那会儿,他就隔着一道门看着她。
温眠光是想想,瞬间起了鸡皮疙瘩,穿好鞋子赶紧拖着行李,一步不停地离开公寓。
不远处的公寓路边,悄无声息地停着一辆仿佛与夜色相融的黑色车子。
周围的商业店铺次第亮起灯,从屋里打出一束束的光线,投射在男人的半边侧脸,车内的摆设在视野中显得黯淡和模糊,如同那半边俊逸的脸庞,半明半昧间,仿佛即将融进那片黑暗。
男人不知在车里坐了多久,紧抿着唇,目光微沉,静静地看着从门口提着行李出来的温眠。
温眠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停下车,从车里出来,帮她把行李箱搬到后备箱里,然后她礼貌地和人笑笑道谢,然后坐进车子后座。
车子驶离公寓,与之迎面擦肩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A:她当时为什么没有拒绝方蕊?
Q:主要是她感觉方蕊这人吧,笑呵呵地对她有所企图,她想要先看看情况;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没想到避嫌,她和江易锴对方蕊的感觉不太一样,她对方蕊的感官只有那种哇你原来是小三你说话太白莲花了,毕竟没感同身受过,她和江易锴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说几句话就说几句话。(发言完毕,我先坐下辽=A= 次日早上, 天蒙蒙亮, 温眠和叶文紧赶慢赶地来到机场候机。
值完机, 两人坐在玻璃窗边的咖啡厅吃早餐。
天色灰蒙, 空气湿漉漉的, 玻璃窗结着一层水雾,世界仿佛还在沉睡。清晨的候机大厅, 只寥寥可数些许候机乘客和工作人员四处走动,温眠半眯眼喝着一杯馥芮白,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碟子上的帕尼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