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扇门太快就打开了,根本不容她再举棋不定。
于是她一头扑进了应许怀里。
双手环着他的腰,闭眼,下巴放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好冷啊,应许,抱抱我吧。”孟姝耳疲惫地小声说。 应许刚洗了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清俊的脸被热气蒸得有些发红。
孟姝耳突然来了这样一出, 他始料未及,站定在门口, 由她像搂着只狗熊玩具一样的抱住自己。
“怎么了?”他低头亲亲她的发顶,抱着她后退了两步, 把人带进屋里, 抬手关上门。
还要也来抱住她的时候,孟姝耳已经先松开了,应许怀里一空, 认命地摸了下鼻子。
孟姝耳走到桌边, 放下包,取出里面的饭盒。
桌上放着的那盒拆过封的健胃消食片,她看着这盒药, 动作稍稍一顿。
眼中有复杂, 也有安慰。
他的眼睛好了,脱离了她凡事的照顾, 但还是她以前的那个应许,也还是那样的顺从她,需要她。
这种被依赖被重视的感觉, 会让一个寒冷的人感到偌大的温暖和窝心。
孟姝耳表情柔和, 叮嘱着:“汤要趁热喝,放凉就不鲜了。”
应许跟着过来,两手撑在桌上, 看看她明显刚哭过的样子,又低头看看桌上这碗汤,欲言又止。
孟姝耳抿了下嘴唇,重新挎上包,“我回去了。”
“稍等,我送你。”应许马上走到床边换衣服。
“不用……”
但他已经捞起外衣穿进了一只袖子。
孟姝耳只好等着他,应许穿了件毛呢大衣,裤子还是睡觉时穿的运动裤,这样一身有点不伦不类的,穿在他身上又相得益彰。
总之他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出了酒店没有打车,两人走着回家。
孟姝耳一直等着他主动开口,告诉她五年前的那件事,和这么久以来的乌龙。
但他什么也没说。
最后还是她先忍不住了,问他:“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应许扭头看看她,说:“没有。”
孟姝耳十分不明白,和他对视了会儿,再一次地先败下阵来,在心里叹一口气,看回前方。
今天白天天气就阴阴沉沉的,到了晚上又刮起大风。
临近圣诞节,酒店和附近的商店都早早做起了圣诞装扮,酒店大门的正门口,一棵巨大的圣诞树高高矗立,松叶间环绕着的彩灯,像也在被风吹动着一样地忽闪起来。
应许抬头看了眼,突然说:“下周就是圣诞节了。”
孟姝耳淡淡地:“嗯。”
“我过来陪你一起过。”
“不用了。”
说完突然又后悔起来,忙又补充了句:“你那么忙,不来也可以的。”
应许没回话。
孟姝耳不解地看向他,同一时刻,应许猛地朝她扑过来。
孟姝耳闭眼埋进他怀里,感到有重物砸落下来,应许身子震了下,但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风刮掉了圣诞树树顶的伯利恒之星,孟姝耳低下头,见到这个五角星摔落到地上,响声非常刺耳,旋转了几圈之后,断了气般得贴在地面上消停下来。
应许还抱着她没动。
孟姝耳心口骤然缩进,紧张地问他:“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砸到?”
她声音都颤起来,“说话呀,应许!”
应许没有强撑,低声说:“肩膀被砸了下。”
孟姝耳就忙掀开他的外套往里面看。
应许捉住她的手,“没事,真的。”
孟姝耳皱眉看了眼地上的五角星,这是用薄铝做的,没什么重量,但好歹也是金属,并且从五六米的高度砸下来,谁也不能保证谁被这么砸到会什么事也没有。
孟姝耳焦急地跺了跺脚,伸手招来一辆出租车,把应许拽进车里,让司机快点开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