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孟姝耳真的非常非常想给黄小蕾点个赞,甚至还想抱抱她,亲亲她。
与她舒畅的心情完全不同,林桂琴母女丑陋的心事被粗暴地扒开展露了,母女俩都是一脸无地自容,看看孟姝耳,再看看应许,尴尬的样子就像小偷被扒光衣服赤.裸裸地扔到了街头。
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应许此时的表情,听到自己喜欢了五年的人被这样挖苦嘲讽,他一定连掐死黄小蕾的心情都有了。
但谁叫这黄小蕾是个女孩,又是从小跟在他身后长大的妹妹,对她,应许束手无策,只能活生生被气得不轻。
林桂琴哪儿受得了这种气她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指着黄小蕾大叫道:“你这小王八蛋!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黄小蕾仰着脖子跟她吵:“你撕啊,你撕啊!你敢动我一下,我爸弄死你全家!”
林桂琴重重地坐回沙发上,没有心脏病也快被气出心脏病了,她浑身颤抖,不停呼哧呼哧喘粗气,像头燥热天气里的水牛。
可能应许也是第一次亲身经历女人撕X的场合,他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尤其这边孟安宁又开始小声抽泣了起来,他身形定在那里,三个女人一台戏,彻底把他给整懵了。
事到如今,孟姝耳没有道理再安静如鸡地看戏了,再怎么说,就算不是亲戚也不便对此坐视不理啊,可是该怎样适当地停止这场战局呢?
孟姝耳思索了一会儿,轻咳一声,弱弱地对这僵持中的四人开口说道:“先别吵了吧,厨房里有我做的大白兔奶茶,你们……喝吗?”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孟姝耳只是想随便找句什么话说,以此叫停这场硝烟, 这话是真的无厘头, 但也是真的挺管用,接下来就没人挑头继续吵了。
当然没有人愿意喝什么奶茶, 林桂琴和孟安宁倒戈卸甲地离开了老洋房。
房子里清净下来时,黄小蕾面对着应许才终于又感到害怕了, 也要撤了。
孟姝耳拦住她, 非得装了一杯奶茶让她带走。
黄小蕾抱着杯子小声说了声谢谢,最后看一眼应许的脸色,灰头土脑地回家了。
人走完了, 孟姝耳从桌子底下把瑟瑟发抖的雷诺抱住来安抚, 担心地冲应许说:“吓着雷诺了。”
应许闭着眼瘫坐在沙发上。
“也吓着我了。”他筋疲力尽地说。
到晚上的时候,孟姝耳犹豫着要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她妈妈,但是不用她说, 孟母就提前知道了。
林桂琴是个很喜欢倾诉的人, 家长里短的都喜欢往外说。
今天下午的事她避重就轻地讲述给了孟母,说她和安宁来了上海没订到酒店, 想在应许和姝耳那儿只借住一晚上,结果遇到了个女神经病发疯。
话里更埋怨孟姝耳不站在她们这一边,没有帮她们说话。
能把黑的洗成白的, 也只有林桂琴女士有这种功力了。
孟姝耳没有告诉她妈妈真相, 但即使是这样,孟母还是在电话里夸了她:做得很好!
倒不是她们母女冷情,只是这所谓“亲戚”, 根本不过如此。
很多像他们这样的普通家庭中,亲戚和家族,不过是人们被血缘拴在一起所形成的小社交圈,它的存在,或许可以让人与人组成互帮互助的渠道,但更多时候,这个圈子是无比现实的。
孟姝耳清楚地记得,她小时候生病的那几年,正是把家里生意拖累下来的几年,有次她又住进医院准备做手术了,囊空如洗的孟爸孟妈深夜上门到她二叔家借钱。
她二叔和林桂琴是借给他们了,为着这几万块钱的大恩大惠,后来这对夫妻没少在孟姝耳父母跟前趾高气扬,还总摆出一副很看不起人的样子,直到现在都过去多少年了,那钱也是连本带息地还干净了,但逢年过节家族聚到一起的时候,夫妻俩也经常要再拿到台面上表现表现自己的好处。
孟母也是在那时就看透了这家人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