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怀疑了,是不是她喝醉后和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又惹到他了。
一轮皎洁的圆月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白天那么好的天气,怎么一到晚上就起风了呢?
应许穿上了外套,和她一起回去了。
孟姝耳看着地面上她和他的影子,听到身旁长久安静的他终于出声,她立即扭头看向他。
“以前我问过你为什么这么照顾我,你说因为我爸妈给了你酬劳。”应许面朝着前面,脸上被冷风吹得清清凉凉。
孟姝耳忙点点头,“好像是说过。”
他便问:“我现在再问一遍,你也再好好给一个答案,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说着,他站定了脚步,朝她侧了侧脸,郑重等待回答。
孟姝耳一下怔住了,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她大脑有点当机,想着他问这个问题的缘由,想着怎么回答他的话。
她想,或许她知道他想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她不想骗他,可也不明白她自己了,因那答案似乎不仅仅是责任感和同情感。
终究,孟姝耳什么也没回答。
回家后孟姝耳就钻进了厨房,在吃饭前她得先给应许煮一杯暖身的姜茶。
他嘴唇都有点干裂了,一定是在外吹了太久的风,甚至可能在她刚睡着的时候他就出去了,真搞不懂脑子里又抽的什么风。
以前的季疏林是温润如玉的类型,体贴又脾气好,第一次接触这么作的,她不记得这是她第几次动气了,手下切姜片的刀都多下了些力道。
一个多月前做的一小罐黑糖汁还没用完,孟姝耳沏了杯黑糖姜茶端过去让应许喝掉。
等她做好了晚餐,又过去叫他吃饭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这儿了。
桌上的姜茶一口未动,早已放凉。
在接下来的两天,他们似乎回到了刚认识时的相处模式,度过了一个谁也不愿先向谁示好的冷战期。
普陀区新开的一家酒店邀请孟姝耳前去试住和推广,所以她将有一天半的时间不在家,应许去了他爸妈家暂住。
送走了应许后,孟姝耳简单收拾了点洗漱和护肤的日用品也离家了。
这次到酒店工作,会体验这所星级酒店的自助餐、SPA会所、还有网红拍照圣地空中花园,在外需要有人协助她进行录制,孟姝耳邀请了安晨一起来。
有免费的酒店住,还有吃喝玩乐一条龙,安晨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睡前,孟姝耳洗完澡换上睡袍,坐在床上翻看今晚的拍摄成果时,她向安晨透露了近日与应许的矛盾。
她陷入了一个迷局,很需要有人指点她该怎么做、怎么面对、怎么解决。
而这种事,安晨毫不用费脑筋地便清楚了他们之间的纠结。
安晨敷着面膜躺在床上玩手机,嘴巴僵硬地张合着:“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你俩在一起不就得了?”
孟姝耳愁眉苦脸地说:“我想过他可能是真的喜欢我,但我是真不清楚我喜不喜欢他啊,怎么你就跟什么都知道一样,说话可是要有依据的,你别瞎猜啊。”
“还用得着猜?”安晨漫不经心地说:“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苦恼,更不会找我陪你商量对策了,呵,真是胸大无脑。”
听了这话,孟姝耳一脸错愕,半天都没音儿了。
不是因为被骂,而是觉得,安晨的话好像并没有错。
顿时她感到极大的不可思议,难道说,她真的……也对应许产生了这种心思?
当晚安晨给孟姝耳做了不少思想工作,她决定回去后和应许好好地谈一谈。
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和他将关系进一步发展,这是她辗转反侧做出的决定,也是他和她的父母都愿意看到的结果,因为他们本来就有着婚约。
孟姝耳已猜到自己在那天酒后对应许吐了哪些真言,那些是她的真话没错,但只是她一开始的心态,现在他们早已不同以前,她也早该规整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