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激素,睾-丸,切割。
这类词眼弹幕般蹦进眼帘,柳芝娴立马打住:“你书架上好像挺多专业书,随便一本。”
康昭挑中一本植物相关,随手翻开一页念起来。
他声音低沉性感,原本严肃枯燥的专业文字也染上浪漫色彩,好似一首缱绻情诗。
康昭念完一段,“这样?”
“嗯……”
康昭继续往下,念到一种植物的生长习性。
柳芝娴听出不对劲,纠正道:“喜阴,你搞错了。”
康昭轻叹,“你这么严谨,怎么睡得着。”
“噢……”
康昭没再故意读错,只是声音似乎起了变化。
柳芝娴起头还能听清每一个字,后面那些美妙的音节仿佛变成咒文,一阵阵催她入眠。
手机滑落枕头边,幸好连接电源,电量没有耗尽。
柳芝娴滑开屏幕一瞧,音频通话还在计时。
眼睛睁大几分,手机贴到耳边“喂”一声。
早晨七点,那端男声毫无倦意。
“醒了?”
柳芝娴拔掉电源线坐起,掩嘴打哈欠,“你怎么做到的?”
康昭又发出那种让人胸腔跟着隐隐颤动的笑声。
“凑巧。”
柳芝娴趿着棉拖来到窗边,扬手拉开窗帘。
春光融融,洒满苗圃。尚未散去的雾霭笼着青山,视野中尽是自然的青翠,一派原始的宁静。
连带听筒中那道声音,也和谐地融入这晨光中。
康昭说:“早安,阿娴。”
声音舒缓,牵起难以名状的悸动。
柳芝娴此刻只想声音的主人尽在身侧,她拥着他迎接朝阳。
“早安,小昭哥。”
柳芝娴第一次发现这名字的美妙,女性多用的“昭”在他身上化成温柔的特质,又带着点亲昵,十分可爱。
难怪男女老少都爱这么叫他。
康昭又笑起来,“你再叫一遍。”
这个大众称呼,柳芝娴使用次数屈指可数。她每次叫他,都郑重其事,又带着点小别扭。
听着很撩人。
柳芝娴说:“我要洗漱去,回见。”
迟一秒就输场似的,柳芝娴率先掐断通话。
她清理猫食盘,开上一个罐头,敲过开饭钟,然后哼着小调去洗漱。
和康昭约好傍晚打疫苗。
中午柳芝娴回房一次,猫食盘里的罐头一口没动。
有点罕见。
以往猫就算再疯,上午也要回来进食一次。
柳芝娴忙碌半天,恍然发觉,已经一早上没见到猫影。
柳芝娴整栋房子找几遍。
猫颈圈系着一枚铜牌,上面刻有手机号,她担心万一什么东西勾住颈圈,它不得脱身。
康昭小时候养过的一只猫就是给颈圈挂死的。
又问苗圃保安是否看到过猫,那边回答一早上好像没见过。
她有点着急,偌大的苗圃转好几趟,边找边呼唤,拿着小食盆不停敲打。
寻找一中午,仍是一无所获。
柳芝娴不得不告诉康昭:【猫好像不见了,早上起来到现在没影】
康昭大概在忙,许久没回复。
时间越长,柳芝娴的自我谴责越重,总觉得自己哪里做不好,猫才会跑掉。
她清楚性格中的劣根从何而来。
柳新觉自身碌碌无为,但不妨碍他对下一辈要求严格。叔伯家二代男孩居多,他总想要一个儿子,柳芝娴作为独女,被寄予更大希望。
然而事与愿违,柳芝娴的学业聪敏与日递减,上到高中-功课更加吃力,最后只考上一个听起来前途渺茫的农业大学。
即便她研究生毕业,在柳新觉眼中也不过一个高级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