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他说着将胳膊抽了出来。
沐沉夕不依不饶靠了过去,最后干脆跨坐在他的腿上,掰过他的脸:“你怎么从昨晚起就一直别别扭扭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无事。”谢云诀捉住了她的两只手放下,移开了目光,“只是朝中事务烦心。”
“你心情不好?”
“嗯。”
沐沉夕反手牵起了他的手:“那出去散散步,换换心情?”
“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沐沉夕将两条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凑近了他:“可我想陪着你,我不会吵闹的。让我留下好不好?”
谢云诀垂下了眼眸,避开了她的目光:“不好。”
沐沉夕撇了撇嘴,站起身来。她不明白谢云诀为什么忽然态度大变,刚醒来那会儿不是很甜蜜么?
事情好像就是从她寻凌彦说完话之后就发生了变化,那时候谢恒似乎在和谢云诀在房中交谈。沐沉夕隐约感觉到这和谢恒有关。
她走到门口,忍不住又转过头瞧了谢云诀一眼。他恰巧移开目光,假装在看公文。
沐沉夕恶狠狠地撂下了一句:“你公文都拿倒了!”说完转身出了门。
谢云诀扶额,放下了公文。果然是拿倒了。
有她在,他总是心不在焉,无法凝神处理公务。事实上,公务上的事情他早就得心应手。即便是此次被停职赋闲在家,他也并不担心。
唯独是她,总是脱离他的掌控,发生在她身上的每一件事都让他束手无策。他一次又一次在她身上体会到什么叫挫败。
起初是不愿意接受她的爱,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现在想要让她永远留在身边,给她幸福和快乐,护她一世的周全。却发现自己很可能只是一厢情愿。
她如今在他眼前的乖顺,究竟是不是因为他救她一命的感激和亏欠?
谢云诀想不明白。
沐沉夕也想不明白,索性直接去寻了谢恒。他今日恰巧休沐在府中,但许多事务放不下,于是决定用了早膳便出门。
这才刚灌下半碗粥,才到喉咙口,房门忽然被踹开了。
沐沉夕是谢府主母,这府中想去哪里便可以去。所以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了谢恒的门前。
谢恒还未娶妻,自然还是住在谢府的。
沐沉夕这么气势汹汹闯进来,丫鬟和小厮都不敢阻拦。她大手一挥:“都滚出院子!”
所有人立刻连滚带爬跑了,而屋内谢恒被惊了一跳,呛住了,涨红了脸咳嗽了半天。
沐沉夕进了屋子,一脚踹翻了他屋内一张红木的凳子:“谢恒,你那日对谢云诀说了什么?他为什么忽然对我态度大便?!”
谢恒也是铁骨铮铮的男儿,顺了气之后,便直起身,恭敬地行了礼:“见过郡主。我也只是将郡主的所作所为如实禀报。”
“我的所作所为?”沐沉夕回想了一下,她那几日尽心尽力,怎么想她都还算英勇,“我那时忙前忙后来回奔波,一心将他救出来,虽说处事不够周全,也不至于有什么错处吧?”
“人前确实如此,人后呢?”
“人后?哪里来的人后?那几日你我一同在城外扎营,我何时背着你做过什么事?”
“你和太子殿下——”谢恒咬了咬牙,几乎是要脱口而出。
沐沉夕皱起了眉头,满眼不解:“你倒是有话直说,什么话都吞吞吐吐的,急死人。这要是上了战场,早贻误战机了。”
“你和太子殿下在城外一夜春宵,他进了你的营帐,第二日才出来。我都亲眼看到了!”
沐沉夕怔住了,她下意识地反驳:“怎么可能?!若是有人进我的营帐,我会不知?我若是知晓了,他也不可能活着出来!”
“但他确实活着出来了,而且满脸喜悦。你们——你们若是有情,为何还要如此欺骗家主?他一心待你,为了你甚至不惜得罪宗族,成婚当日还将宗族的长老都下了药捆去了看你们成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他都为你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