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可是,你要给我想清楚了,要是那人死在了牢里或者有个什么好歹,我就拿你是问!”
“你个混账东西,都到现在了,你还一心想着那秦小姐是不是?没出息的东西,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天下女人不多的是,你为什么就不能把她放下,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放下?
王恩一想到秦玉甄那张脸,这心就痒的不行,这天底下的女人是多,可有几个这样绝色的。
他紧紧攥着拳头,心里恨的咬牙切齿,自打那个小白脸来了以后,他在秦玉甄面前简直没有一次得脸过,每次开头还好好的,只要那小子一插手,到最后准没有一个好下场,每次都狼狈不行,每次都让他恨意慢慢加深。
本来这次自己可以派人去牢里一刀结束那人性命的,可还没准备好动手呢,劈头盖脸就挨了他爹一顿训斥。现在好了,新仇加旧恨,他王恩和那个小白脸的仇算是不共戴天了。
那个师爷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直到王知府发了好一顿脾气走了出去后。他这才上前道:“少爷,你也别气,既然老爷说了不能在牢里动手,那咱们……”
“咱们什么咱们,你倒快说啊!”
王恩现在可没那个耐心。
那师爷凑上来,挡着手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王恩皱眉道:“果然能行?”
“保管能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反正她关在地牢里,也不怕她走到天上去。那河道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修好的,到时候,只要不死在衙门里头,就算她粉身碎骨,也干系不到咱们身上来。”
——
天气渐渐炎热,秦府东院里已经早早吃过了晚饭。天黑后,几个丫鬟便开始抬水为秦大小姐准备沐浴了。
浴房里点着几支烛灯,一扇山水屏风后,水雾氤氲,影影绰绰。灯光下,秦玉甄一件一件脱下衣裙,慢慢踏进水里。
秋纭拿了一块胰子过来,蹲在浴桶旁为她散开了头发,细细给她沐发。秦玉甄疲倦地闭上眼,轻轻地靠在浴桶边沿上,一把凌乱交错的黑发就这样垂在了外面。
秋纭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下不免有些伤感。虽然这些天小姐在人前还好,可人后怎么样,她们这些贴身丫鬟可再清楚不过了。小姐心里藏着些事。而且是非常伤心的事。不用说,她也知道和谁有关,唉!真是造化弄人,本来好好的,现在竟变成了这样。小姐虽然外头看着还好,可人却眼见着一天天瘦了下去了,不说别的,就她那双眼睛,已早没了以前的光彩,有时静下来,偶尔便会浮现出几丝从不曾出现的难过。看的她们也心酸不已。
“小姐……”
……
“嗯?”
秋纭有些难以开口。这两人之间,本来就要一情一愿的。可自从姑爷去了以后,小姐便再没有提及过关于姑爷的一句话。唉!这事谁也难劝,她生怕一提起姑爷,小姐又伤起心来。
话到嘴边,秋纭终还是暗叹了一口气,把话咽了下去。
“小姐,我帮你把头发绾起来吧。”
“嗯。”
五月初十边的时候,正值初夏好时光。
这天卉儿丫头一大早便起来了,她起轻手轻脚进了正房门,却见里边的帘子还放着,看来小姐还没醒。
“这几个懒蹄子,一大早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浪了。”
卉儿嘀嘀咕咕,自己只好拿了一把银壶子出去加水。
她下了石阶,才出了院门,就碰上了安嬷嬷正从院墙那边过来。
“你这丫头,你见了我跑什么啊?”安嬷嬷赶上来道。
卉儿站住,撅嘴道:“我跑什么,我这赶着去厨房呢?”
安嬷嬷一把拉住她,“你先告诉我,玉甄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五月又过去多少天了,怎么这亲事还没见动静?”
卉儿就怕她问这个,现在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瞒着她老人家,别的不也敢多说,要是问,就说亲事要往后挪,反正到底什么时候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