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他还强撑着装作没事,实行一贯作风去撩拨钟从余。
第四天下午,书店的事情终于弄完了个大概,剩下的工作都是可以花钱请人的,大门落锁的一瞬间,顾迟松下一口气来,上一秒还在想要不要提前回去制造惊喜,下一秒,就被王大串的电话吓得腿软。
王大串说:“迟子,快打车来中心医院,你爸出事了!”
顾迟心里“嗡”地一声!
顾建宇突然晕倒,幸好发现得及时,医生说只要在拖上一个小时,没病死也得活脱脱地被气给岔死。
“得住院检查做手术,时间挺赶的,就定在下下周吧。”老头子医生眉峰一瞪,“好不好得了还得看命,现在到是良性,至于恶化的时间依个人体质而定,上了年纪的人,你别指望他那可怜的抵抗力!”
顾迟急促地问道:“到底是什么病?”
“心脏上长了个小指尖大小的瘤子”
“心脏瘤。”
自此开始,顾迟白天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住院部和各科室里来回跑,忙起来饭都没法吃,啃面包都不行。医院人多,许多检查项目光是排队都得花一两小时,王大串帮他轮流守夜,免得这货也跟着累垮。饶是这样,回家的情况也只分两种,要么沾上枕头后晕死过去,要么被胃病痛死过去。
猫吧不能许久没人管,不然那群主子们得上天,再后来,王大串也被迫回去了。
当钟从余卷着一身尘土和怒气闯进门的时候,顾迟正蜷缩在沙发上,将一个抱枕死死地往肚子上按压,试图以此来缓解难受,客厅正对大门口,大滴的汗水和惨白的脸色毫无遮掩地被揭露,吓得后者条件反射性地往后一蹿,后脑勺重重地嗑在墙上。
砰!
那一刹那,钟从余发现自己身体连着心坎都软了下去。
揣了几百公路程的责骂他压根没法使出,全都转化为了心绞痛。
“我自找的!痛死得了!”钟从余心道。
魏如鸿实相地杵在门口继续吃泡泡糖,然后把糖粘在对面那家人的锁孔里。
“你……你怎么来了。”顾迟依旧惊魂未定。
钟从余看得直皱眉:“不来等着给你收尸吗?”
说完他毫不客气地走进屋内,直接把目标定位在厨房。
顾迟懒得管他,躺回沙发上,认命。
用屁股想都知道是王大串出卖了队友!
几分钟后,一杯热水递到了他面前。
顾迟脸抽似的笑了起来:“宝贝儿,你这是多喝热水的意思啊?”
他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手上还是阳奉阴违地接了过去——没喝多少,一是喝不下怕,二来是喝太多想吐。
钟从余:“喝你的!”
把水杯放回茶几的那个动作都差点没做好,肚子这一块地难受起来是真的要命,情况严重的会把全身力气都抽干,钟从余干脆半路截杀,抢了杯子,低头的时候发现里面的水基本没动,却实在是骂不出口,只得转移问题:“你的药呢?”
顾迟反应了好半天才把他话里的“药”字反应过来意思,忍过一阵痛后,提着一口粗气道:“药?药吃了,不过你没来对时候,这药效还没上来,等会儿就好了,能活蹦乱跳的。”
“等会就好了?还妄图活蹦乱跳?”钟从余一字一句的说道,“等多久?你吃的是什么药?”
顾迟一愣,没敢接话。
“胃药?还是止痛药?”钟从余恨着他,“顾迟,你是在歧视我医学专业的涉及领域范畴吗?!我告诉你,我升博的时候才去的医学心理,本科内科,研究生外科。”
顾迟“……”
这么就忘了这家伙的逆天能力了?
“所以,再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到底吃的什么药?”钟从余逼问道。
顾迟已经缩成了一只虾米:“……止痛药。”
说完就奄气,他完全不敢去看小余儿能灭世的表情,把头埋进抱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