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什么,好像有什么东西是真的真的不想失去的。
恍恍惚惚,万隐迦夜回去吉原的一路上都在想这个事,她只是下意识听不死川实弥的话要回去,可是回去的话,怎么能‘成你所愿’的方法,她却是没有想过。
等她回去的时候,在京极屋的后门正正好被一直站在这里的小雪堵了个正着。
“小姐,您回来了。”对方说。
万隐迦夜点点头,不太在意:“嗯。”
“夫人请您去一趟。”
这才把飘在天上的万隐小姐拽回地面上,她好像是摆脱了一起出去的人,单独去了酒馆那边……大概又是免不了一顿问话吧?
“嗯,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万隐迦夜被侍女领着路,她其实也知道路,不过这边都习惯了有人开道,也就这样子了。
到了门口,示意万隐迦夜推门进去,万隐迦夜看了一眼小雪,抬脚——
“母亲,您叫我?”
她进去了先扬声,只是按照习惯朝着花子小姐常常去的那个地方看过去,却并没有看见那个从骨子里都带着优雅闲适的女人,也没有那个一直跟个小跟屁虫一样的小姑娘。
万隐迦夜觉得奇怪,便走了两步过去,打算晃一眼,就去问问小雪怎么回事——只是这一晃,万隐迦夜的目光却顿住。
她看茶案上被镇纸压着的信纸上,金光墨香,白纸黑字。
‘鬼舞辻无惨亲启——’
“……”
她以前虽然知道这两个人认识,或许交情不错——要不然她也不会轻而易举地被从那里捞出来,也不会在事后还要她不要去联系鬼杀队那边的人。
这封信好像是刚写完,没有来得及装进信纸,也像是早早就写完了,纸上的墨痕都已经干涸。
万隐迦夜没有离开,就站在边上,眼睛微微垂着,将信的内容看了个大概,越看,她越心惊。
从脑后与头发根那里冒出冷汗,夏日的温度与刚刚被别人刚温暖起来的身体立刻血液回流,热量散去。
耳尖目明的鬼在听见有脚步声逼近的时候,俶尔滑步,迅速离开那个位置,转而走向里屋,假模假样地找了一番人。
因为那信上写的东西……啧!
年长的、壮年的、年幼的女性说说笑笑的声音由远及近,万隐迦夜装作刚刚听见的样子,静静伫立着,等着花子小姐进门。
女人近来的时候身后依旧跟着那个小跟屁虫,花子小姐冲着门外不知道什么人笑了笑,才扭头一看瞧见了万隐迦夜。
“呀,知道回来了?”她嘴角带着尚且没有完全消下去的笑容,一边问她,一边走到自己常坐的地方,伸手将桌上的东西整理好——包括那封信。
点了金箔的信纸被沿着三分之二的线折了两下,恰好能被塞进信封里。
花子小姐点了墨,写在封皮上几个字,她见万隐迦夜瞅着这边,便笑着说:“怎么,感兴趣我跟小无惨说了什么?”
万隐迦夜的眸光闪烁:“您怎么会跟他交好?”
“啊,这个人比产屋敷好控制。”
“……”
这个听着极其冷漠又无情的理由说起来也算是情理之中。
在万隐迦夜眼里,她的母亲,花子小姐一直是个她所向往的那样的完美生物。
她行姿优雅,举手投足之间总能叫人感觉到一种福如春风的感觉;除了表面这些,她的性格也叫万隐迦夜觉得比自己好上太多。
因为花子小姐是个极其冷漠,只与他人用利益交往的人。
就连她,万隐迦夜也觉得自己应该是个颇为有趣的物件,才会被救了一命。
万隐迦夜捏起手指:“因为他的欲、望强大吗?”
“聪明”,花子小姐赞扬地点头:“他将你变成鬼,也是为了他那个想法,你知道吗,夜夜,就人类这个物种本身——拥有欲|望本身就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