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富冈点点头,又扭回去:“我会好好看着这里的。”
“嗯,那就拜托您跟不死川了,对了……这是钥匙。”阿良递过来一串玲玲当当的东西:“这店里的钥匙都在这了,十六早上我会过来看看的。”
“行。”神色冷淡的青年接过钥匙,阿良在对方眼睛微微半合上的脸上找出了点愁绪。
便开口问他:“最近有什么困难的事吗?”
“困难的事……”富冈同学顿了一下,“你说,盂兰盆节这一天——会看见鬼吗?”
“鬼?”带着笑容的大男孩挑眉,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半晌:“富冈先生是说……亲族吗?”
“……是朋友。”
“那还是不要见了吧。”阿良说,他的话招来黑发青年的冷淡一瞥。
只是还没等着对方把那个眼神次过来,阿良望着远处黑压压的云:“看不见的话,不就已经说明成佛了嘛,既然此生早夭,那下辈子就一定会幸福的。”
“……”青年忽而叹了口气,最后扯开嘴角从彩色玻璃前面离开:“啊,你说的也是。”
但是,好像,已经是被看到了啊。
那夜,许久不见已经长大的姑娘跟他在一起说了很多话,直到天亮,他才在对方睡去以后离开。
其中,有一句话他永远也忘不了。
“我见过锖兔了,其实本来不想跟你问他的事情的,但是我真的……”
万隐小姐跟富冈义勇说起过一件事,就是在下雨的河边看见了拿着伞的锖兔给她打伞的事情。
万隐迦夜把那天的事,把对锖兔恶言恶语的事跟富冈义勇说了个全,包括那些被万隐小姐吐出来的恶言恶语。
他应该是能感觉到她跟那个人的联系的,也理解万隐迦夜被压在心里,被藏在最深处的恐惧——害怕被讨厌。
但是富冈义勇又如何告诉她,那是幽灵呢?
索性缄口不言,只是在那天以后他常常一个人去那条河边走走,亦或者发呆。
不过每次都仅有他一个人罢了。
想也是,就算是那个人救了全山的孩子,就算是叫他们替他杀遍全世界的恶鬼,可是临近那一刻,恐怕放不下的还是小迦夜吧……
所以才会那样吗?
想要告诉小迦夜全部事实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不死川实弥从二楼下来,看见的就是又在发呆的富冈同学,他总是喜欢盯着一个地方,也不知道这人在想点什么。
白发青年挠着头,哒哒地走过来:“哎,义勇,今天你出门的话,带伞。”
被叫到名字的人点点头,眼睛还是看着外面,黑灰的云彩缓慢地流动,透明的玻璃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街上的行人虽比平日里少,可也不是没有,忽然之间,有什么东西拍在了玻璃上。
先是一点,富冈义勇下意识数了一下,但是很快,接不应暇的小东西就噼里啪啦地砸下来,眼瞅着浅色的砖块深了,他才意识到:“下雨了。”
在吧台找了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热气袅袅,白发青年听见了雨点的声音,嗯了一声:“没准下到明天也说不定。”
两个男生并排坐在一起,看着外边。不知道为什么下了雨总是叫人心情不好。
“说起来,前来救援的柱就是这两天要到了。”不死川实弥是跟那边接洽的人。
“……万隐迦夜说鬼舞辻在这边出现过,但是关于别的鬼的情报她没有说。”
不死川看了他一眼,转身拎着水壶也要给他来一杯,富冈义勇没有拒绝。
“你说的很对。”不死川说。
“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富冈义勇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我很早就认识万隐迦夜了。”白头发的青年架在桌子上,两只手拎着杯壁的两端:“哈哈,这个你知道,说点你不知道的吧……”
“说什么。”
“比如说,我喜欢她很久了。”白发青年说这话的时候,两只嘴角咧开,露出属于人类的尖牙:“我以前在京桥那里干活,后来认识了她,那个时候就挺喜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