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每年都会有人死去。
万隐迦夜也连续着几年被选为主要跳祭祀舞蹈的领舞人,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漂亮。
而在这边,一般关于游乐性质的场所会闭店一天,比如酒馆也比如吉原花楼。
故而万隐迦夜才会在今天看不见人,不过越往外走,越是往城中心的地方走,人才慢慢地多了起来。
白日的时候人类扫墓祭祀,晚间的话,确实人们放河灯,举行游街的的时候,在山上还会有专门的跳舞的人。
只是今年下了雨,不算是全城的人都参与了。
“明明下雨了,人还是很多。”万隐小姐语气有些凉。
穿着红衣的女人亦步亦趋躲在伞沿下,青年的左手撑着伞,直立这腰背:“是么?我来的时候还看到河灯了。”
“下雨的话,能飘到哪里去啊,光是烂掉的残骸就够收拾的。”
“你没有想要纪念的人吗?”
万隐迦夜摇头,金色的发尾一晃一晃:“我没有。”
忽然记起几年前听见的关于在身边这个青年人的传闻,他的家人全部死于狼口之下,侧目过去,却看见了不死川实弥的左手。
他拿着伞,因为也要给她撑着的缘故,多少幅度有些大,宽大的和服袖子垂下来,露出他手臂上大大小小的新新旧旧的伤疤。
有的已经是浅浅的一道白,有的则是还泛着红结着血痂。
她仔细看,青色的血管覆在成年男性的小臂上,这样的肌肉量,在之前还没有的。
啊,也怪不得,当初想推掉对方没有推开。
“呐,你怎么决定去鬼杀队的?”她问。
不死川瞥了万隐迦夜一眼,语气平静:“我想杀鬼,仅此而已。”
“我也是鬼,为什么不杀我。”
“……”他沉默,直视前方:“理由说过了。”
“……”万隐迦夜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这么死脑筋。
“你要是喜欢,就这样吧,反正——”反正最后,心里存疙瘩的不是她。
这么一说,好像就没了愧疚,万隐迦夜这个笑起来就能给别人带来光的人,在这细雨人群中微微一笑,伸手出来:“牵着我罢。”
“……”不死川实弥垂了眼眸,没有动:“你记得我叫你跟我逃走,你没走。”
女子的手顿在半空中,“嗯。”
“今天你可以跟我走。”
“她不会允许的,我早说过。”那只伸出来的手已经松了力气,好像下一秒就会放下来。
“如果她可以放你走,你走吗?”
“当然是——”
当然是走。
三年后的今天,万隐小姐却迟疑了。
当然是走,走,要去哪?
锖兔跟富冈义勇的路已经被她画死,要是别人,她其实也根本不认识。
酒馆也不是她的产业,现在早就该被收回去了。
如果还可以的话,眼前就只剩下了不死川实弥一人。
“你的母亲说,可以。”他说。
少女的眼睛眨了两下:
“哎,不死川实弥,我跟你说个秘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一个预感,我可能被锁(望天) 哎,不死川实弥,我跟你说个秘密吧。
说一个,关于我的秘密,说起来,你知道长生鬼吗?
万隐迦夜本来是伸着手的,她微微仰头看他的时候,说起这个而秘密却在眼睛里放出光来。
那是一种期待,不知道是对什么的期待。
本来就是跟阳光极为相近的瞳色,不死川实弥颈部的喉结微微蠕动,雨脚如麻淅淅沥沥。
绵绵细雨加大了力度,拍在伞面上的声音大了起来,掩盖过万隐迦夜的张张合合的嘴,冰凉的皮肤贴在他的手臂上,这是属于鬼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