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先生提醒。
明明是他先对着对方露出獠牙,却又要提醒万隐迦夜这獠牙的锋利。
他们隔着厨房跟餐厅的隔断,万隐迦夜不明所以:“我不太知道这个东西……是礼物吗?”
“……”
哪个男人敢送这个给女人,不是上赶着找事情么?
太宰治也就欺负万隐小姐常识缺乏:“你们花楼里,没有避|孕的东西吗?”
“……”
啊,她知道了。
万隐迦夜看着他,“您准备地可真是齐全。”
好赖听不出来,太宰治也摸不准对方的态度:“迦夜小姐……您跟我接吻的时候,不也是很高兴吗?”
“继续来说那个故事吧,我在东京遇见了熟人,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想听她讲故事,只想——
这次青年兴致缺缺:“反正迦夜小姐也要逃走,最后跟我来一次,不行吗?”
万隐迦夜挑眉,她想起那雏菊一般纯洁的幸福,“钱或者别的什么,你挑,但是一起玩一玩——抱歉,太宰先生,我现在稍微有点想结婚了。”
这是个清朗的早晨,春天的樱花都还没有谢,太宰治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忍受着万隐迦夜身上那一股糊掉的狗味儿。
他垂在隔断底下的手戳穿薄薄的小塑料包装袋,眼神一下子黑了下去。
“你在说什么笑掉大牙的笑话,迦夜小姐?”他不再笑了。
这是个浑身沾着黑泥的灵魂,他的存在便是世界恶的完全体现,可是万隐迦夜却觉得有意思,“太宰先生,你在生气?为什么?”
她笑了,好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吧。
“跟谁结婚?中也?”
万隐迦夜全然不在乎他黑掉的脸色:“你怎么想的,我跟中也先生才认识几天——”
“可你身上都是他的味道——第一次跟我接吻,你的嘴巴里也都是他的烟味,还有……”太宰治把这些‘罪行’如数家珍,万隐迦夜都不知道自己跟中也先生有过这么多接触。
万隐迦夜一直都有一种错觉,她觉得太宰先生是喜欢自己,这也是太宰故意给她的错觉。
但是万隐迦夜却一直不太信任这种喜爱,她往往会将这些东西归为对自己外貌的垂涎,故而她就算能感觉到太宰先生的迷恋,也是会压下自己的心,冷漠地完全屏蔽。
唯一那次她认认真真地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就是那个糟糕的游戏之前,可是得到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
万隐迦夜对这种东西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幼稚与执着。
“但是跟你都没有关系,难不成事到如今,太宰先生您还想说——喜欢万隐迦夜吗?”她笑的奇怪,说的也奇怪,心里更是奇怪:“别逗了。”
黑发青年咽了一口唾沫,他的脑袋有点蒙。
“你不问,怎么知道?”他说。
黑发女人的笑容僵在脸上,半晌压着嗓子:“那你娶我吧。”
青年盯着她,俯身吻过去:“那你要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叫我‘darling’。”
他把黑发姑娘从厨房里吻到沙发上,夺走她所有的氧气,唇齿间尽是血腥。
这跟万隐迦夜想的不一样。
他应该是拒绝,并且表明自己并不想被束缚,然后只骗她又或者别的什么跟自己玩一玩。
万隐迦夜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是求婚了。
而且什么也没有,仅仅就是口头上的那种。
她好像还成功了?
嗯?
这年头求婚这么简单??
万隐小姐尚且还在莫名其妙中一脸懵逼,这种情况她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开心,只是这简单地叫她有点觉得哪里不太对。
就在青年解开她的衣服,把手伸进去的时候,万隐迦夜被冰凉的手凉地一个瑟缩,下意识抗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