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久违的体验,让万隐迦夜眼中带了点却怕,他看见了,便停了下来。
“我说,刚才我是求婚了??”她摸着他的侧脸,指端是对方软软的头发:“我就这么求婚了??”
青年的嘴有点肿,面无表情,又突然勾起嘴巴:“要不然呢?”
“……你跟我,要有一个家了?”
“……”
家。
这到底是个什么‘该死’的词儿?
纽扣已经扯掉一个的白衬衣有点皱,太宰治从沙发上坐起来,觉得胃里有点疼:“我后悔了,迦夜小姐——我还是不想结婚,如果比起得到你还要有这种东西架在脖子上,我宁愿选择我的自由,我不想结婚——”
“……哈”一声叹息。
万隐迦夜躺在沙发上,系上扣子:“我知道了……”
“在下的爱好是‘自杀’,迦夜小姐也不想守寡对不对?”
“……”万隐迦夜看着年轻男人讨好的笑,沉默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说得对,那我祝你以后,人生安泰,和乐美好。”
万隐迦夜的声音在太宰治的耳边响起,对于他来说,这明明是诅咒。
太宰先生又像个孩子一样把腿蜷缩在沙发上,玄关的门开了又合,这个公寓终于一片清净。
他跟她,又是不欢而散呢。
算了,其实一个人也挺好的。
永远一个人的话……
自己玩自己的,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喝酒喝到胃出血,不想去医院的话也可以不去,自我杀害这个爱好,所用的工具也在客房落了太久的灰,也不知道那些药过期了没有。
青年晃晃悠悠地把自己的酒跟药重新搬进自己厨房的冰箱里,然后像是挑选糖果一样,抓了一把冷白的药片,就着酒吞了下去。
他的小猫,又跑掉了。
不,该说……是他自己扔掉了才对。
“活该我自己死也是孤零零地死掉呢!这次能死就好了!”
黑发的十九岁少年对着敞开的冰箱喃喃自语。
这一次,他就跟万隐迦夜一样,当了个冷心冷肺的人。
酒精跟药一起剥夺了他的五感,但是他跟万隐小姐一样,终究不是被死神眷顾的人,就连地狱,可能也不会欢迎。
就算是吞了那些东西,在不知道多久的早上少年从空无一人的房间醒过来,下意识还想去找那个笑起来很漂亮的小猫。
但是那天……他只能自己躺在床上,盯了一天房顶刮的白腻子。 六年前,在能看见海的小滨海岸旁的邻街那里,开了一家新的花店。
那花店前身是个倒闭的饭店,老板后来去了哪里谁也说不准,左邻右舍的老板说起来也只是说回老家了。
有许多闻名而来的客人失望而归,不过市井间有过传言,你要是实在饿了,去那里没准能喝上花店老板家里多出来的甜点。
不过这也是坊间传闻而已。
比起这个,能用肉眼看见的,还是这花店老板娘的女性魅力。
独立经营花店的老板娘,这几个关键词堆在一起,就足够叫男人浮想翩翩。
不过也没有人敢去闹事,好像听说那老板娘的情人,是港口Mafia的组织干部——虽然是这么传闻啦,但是横滨市的新闻报纸上还有登过那位的三好市民奖呢。
位于咖啡馆跟私人律师所的上方,老旧办公楼的第四层,在这个城市身负异能的人聚在一张长桌上,看着投影仪在白板上透出几年前的新闻报纸的照片,一时之间,对于社内专攻情报的谷崎润一郎的情报汇总,众人都在沉默。
坐在稍远一点的中岛扶了一把已经睡过去,甚至有点坐不稳的,当初带自己入社的不靠谱前辈,说出了大家内心的疑问:“所以,跟这次的委托有什么关系?”
“对啊,这难道不是你这小子单纯的八卦心理?”
“才不是呢!哥哥才不会看上这个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