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县衙里的肃郡王有司砚在应付。叶清风出来后,长舒了一口气,刚刚真是吓到她了。
这辈子第二次面临死亡,竟是在别人这么轻而易举的言谈下决定生死。
不过那个郡王爷看着是个养尊处优蛮横的主,可他的手心却长着比她爹叶猛还要厚的老茧,这就有意思了。
“小风儿!”
她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
“啊哟我的天。”叶清风回头推了刘江一下,“你怎么突然出现,吓死我了。”
刘江委屈,“你从县衙出来后,我就一直跟着你,是你自己没发现而已。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叶清风摇摇头,她进县衙不足一年,刘江比她早了三年,为人处世都比她稳重多,很多时候在刘江面前,她会把他当成哥哥一样倾诉,但刚才里面的事刘江也看到了,和他说并没有用。
“不说了,我打算去刘寡妇家一趟,刘大哥要不要一起?”
“好啊。” 待叶清风到刘寡妇家时,刘成和许承尧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不过准确地来说,是许承尧在办事,刘成在一旁打下手。
但像刘成这种平日里两手高高挂什么事都不做的,配合起锦衣卫做事就显得笨手笨脚的,所以在叶清风还没进门前,就听到许承尧骂人的声音。
“你好歹是个县令,要你抬个尸体都会摔了,你这种蠢东西要来有何用!”
接着她又听到刘成唯唯诺诺满心委屈的话,“平日里我又不用干这个,我怕也正常啊。”
“你还敢顶嘴!”
“许承尧!”叶清风看不下去了,进门后抓住许承尧要打人的手。
刘成好歹是个七品县令,怎么能说打就打,何况还是她的老相识。
许承尧瞪圆了眼睛,“你刚刚叫我什么?”
叶清风没有掩饰,“我叫你许承尧,你的名字!”
“大胆!”
许承尧下意识去拔剑,手刚握上,却又停住,“叶清风,刘寡妇的尸体我已经查看过了,却系谋杀,而且附近的居民说在我们离开后有看到莺莺过来,人是她杀的无疑。不过你呢,那莺莺是翠红楼的人,你又是那里的常客熟人,你敢说这案子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他步步紧逼,俯着身子朝叶清风贴下。
叶清风歪开头。
“哈哈,你心虚了!”许承尧哈哈大笑道。
她没有,只是觉得和他的脸贴得那么近,怪恶心的。
“大人。”这时,刘江拱手行礼出来替她说话,“您别和她计较,小风儿在北漠城里是出了名的好人缘,再说了,她一个……”
一个女儿家,去翠红楼也做不了什么啊。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们的一唱一和。”许承尧截断了刘江要说的话,得意地撇嘴继续道,“这些话,还是等你成为阶下囚再说吧。”
他是断定了莺莺杀了刘寡妇,也是谋害恭亲王的凶手,顺带再牵扯进叶清风这个讨人厌的东西。
说完,许承尧大步走出刘寡妇的家。
叶清风取出一帕递给刘成,“擦擦脸上的吐沫,有毒。”
“小风儿,你去哪啊?”刘江看叶清风也要走,抬脚追了上去,他了解叶清风的个性,“你可别做傻事啊,人家可是锦衣卫!”
锦衣卫又如何!
当她怕啊。
但刘江做事向来中规中矩的,若是她说出心中所想,刘江肯定不会同意,还会大力阻拦。
那许承尧不是想看她进大牢吗,那她先送他进去好了。
“刘大哥你说什么呢。”她噗嗤笑了下,“我打又打不过他,官职还被他压着,刚才他的话就当听了两声狗叫。今天你回来了,我想着可以回家一趟,省得我家老头整天念叨我。”
“那,我跟你一块去看看叶叔?”咽下口水,刘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叶清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