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恨就让他恨好了。
“那尔......他就真的把女儿送出去了?”
阿拉垂目,“九天前,汉国的司大人给大少爷送了一个口信,说当年小姐会被抽中当祭品,这里面不仅有宁王的手笔,还有王上的意思。当年那家势大,老爷他......确实不够低调,这才引来了祸患。”
接下来的事就顺其自然地让那尔烈和司砚达成一致共线,在司砚的保证下,那尔烈在今早送出了自己唯一的女儿。
在祭祀这天,整个西秦不得生火有炊烟,才会有现在没人来送饭。
叶清风想出去。
她也想帮忙,而不是在这里干等着,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她猜的不错的话,司砚和那尔烈肯定还达成另一个新的协议,就是新的西秦王,这也是元崇皇帝让司砚来西秦最主要的原因了。
原来的西秦王年轻时和汉国多有征战,若不是这两年宁王虎视眈眈,两国之间早就挑起战火,所以从同样年老的元崇皇帝的角度来说,他需要一位更加友好的新西秦王。
一环扣起一环,这样的事本来是轮不上锦衣卫来做的,可司砚却偏偏来了。
要说他是为了什么呢?
其实叶清风心里一直有个答案,就是不敢去承认。
叶清风把馍分了一半给阿拉,刚咬一口,就听到一声巨响,“轰隆”一声,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开始了。
叶清风忙拉着阿拉进屋。
“砰”
也就在这时,院门被踹开了。
进来的不是司砚,更不是张贺秋。
是一脸兴奋的许承尧。
叶清风在心里暗道了一句不好,后脑勺猛地吃痛,
“靠,又来。”
说完,她便昏死过去了。 故人旧地重逢, 该是件喜悦的事。
可眼下,叶清风却开心不起来。
她被关在北漠县衙里,和她作伴的是叶猛。
月余未见, 叶猛的胡茬比她的指节还长。
“爹。”叶清风问, “你怎么也在这?”
叶猛叹息一声, “运气不好, 行动时被抓了,倒是你, 怎么司大人没护好你?”
叶清风跟着长叹一声,二人互诉了这段时间的过往。
这段日子,肃郡王赵翼举事,和元崇皇帝打得激烈。本来曹睿是想先按兵不动,奈何赵翼猜透了他的想法, 借元崇皇帝的手把曹睿追杀出京都,叶猛跟着队伍一路护送曹睿前往边疆曹家军的驻军, 谁知半路遇袭,他便被擒了。
二人又是一阵唏嘘。
北漠的监牢,叶清风是最了解的,容易越|狱, 却也难出县衙的大门。
一连两日, 叶清风都没再看到许承尧,倒是从送饭的小兵那听来一则消息,说是西秦发生叛乱,新王继位后重金悬赏一个女人, 很不巧, 新王要找的便是叶清风。
听到小兵们感叹时,叶清风也自我感念一番, 什么时候她就成了香饽饽了。
而北漠临近西秦,想来这两天许承尧正是为了这事忙得焦头烂额,才没时间来搭理她,又或者是为了等什么人。
这天夜里,月黑风高。
“爹,你准备好了吗?”叶清风捻着手中的金丝,叶猛在巡视监牢外的巡逻兵。
见叶猛点了点头,叶清风手脚利落,“咔嚓”轻微的一声,锁在她的手中开了。
巡逻兵没两个时辰交接一次,会有一刻钟左右的空隙,叶清风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从监牢恭房拆下一块木板便到了县衙外,再隐进一条平日送泔水的巷子,便能进入地道。
秋风清凉,可叶清风的背上却湿润了里衣。
和叶猛对视一样,两人默契地前后溜了出去。
一鼓作气,他们跑出了县衙,可也低估了许承尧的看守,没多久,便听到身后有士兵追赶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