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风听着民生百态,有点麻痹。
其实一开始无极馆也不是人人追捧的,它给人施与小恩小惠,让那些人吃点甜头,再辅些迷魂散,便很容易迷惑人心。
如果一开始,那些人就不受诱惑,便没有之后的事了。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间百态,什么样的人都有。
叶清风看不过来,也可怜不完。
走出客栈,现在的无极馆肯定乱成一团糟,叶清风先去那里和其他锦衣卫汇合好了。
等她到无极馆时,现场和她料想的一般,和刑司的主管打过招呼后,她便加入收拾残局的队伍。
直到傍晚,她们才整理完无极馆的一切。
“呼”
叶清风揉着手臂,从无极馆出来,正好看到火红的夕阳渐沉,无极馆门口空荡荡没有行人。
叶清风坐在门槛上,拿下斜挂在肩膀上的羊皮水壶,“咕咚,咕咚”地大口喝着。
低头时,听到街脚转弯处有马蹄声。
她伸长脖子去看,司砚牵着马车,车里躺着几个锦衣卫,徐岩的右手挂了彩,曹睿走在最后。
一行人除了司砚,皆垂头丧气的。
叶清风的心咯噔一声,看这情形,八成是让巴图鲁跑了。
她忙跑上前去帮忙,马车里是受伤的锦衣卫,无极馆现在被清空了,给锦衣卫们暂时歇脚刚好。
好在,没有人员死亡。
受伤见血,在锦衣卫是常有的事。
安置完受伤的锦衣卫后,叶清风想回客栈拿包袱过来一起住,被司砚拦下了,滨城的事已经解决,他们明儿便要回京都复命,今晚叶清风就不要麻烦搬过来了。
想了想,叶清风同意了。
经过在池塘差点暴露女身的事,叶清风变得谨慎许多,和那么多锦衣卫同住,确实不方便。
而司砚是要留下的,他是指挥使,要和他的属下们同甘苦。
跟叶清风回客栈的,还有曹睿,准确来说,是曹睿不放心叶清风。
“曹三哥,我回屋了。”叶清风觉得今天曹睿周身的气压冷得很,一路走来半字没和她说,连笑脸都不给她一个,反常得很。
边说,叶清风边飞快地在曹睿脸上扫了一眼。
见他微微点下头,似乎心情不好,她想是不是因为她坚持来滨城的缘故,便问道:“曹三哥,你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曹睿想点头,他很不高兴司砚抱着她。但很快意识到叶清风问的是之前他不让她来滨城的事,便摇了摇头,说他只是累了,让她别多想早点歇息。
“哦”
叶清风关了门,回到自己的床上,她今日着实累了,可却没有睡意。
巴图鲁问他的那个问题犹在耳边。
阿娘真的有可能还没死吗?
如果这是真的,叶清风会不会回西秦找她。
这个答案,叶清风不说,都知道是肯定的。
她的阿娘啊,是个跳舞极美的女人,说话也是软言细语,她从未见阿娘对谁红过一次脸。
每到冬夜,她就喜欢抱着阿娘睡,香香软软的阿娘,曾在她梦中多次出现过。
叶清风的头很痛,在快天亮时才睡下,又在鸡鸣时起来。
新的一天,叶清风疲疲的。
巴图鲁留下的那些手下,不过都是滨城附近找来的土匪假扮的,在锦衣卫的审讯下,什么都招了。他们知道巴图鲁来滨城是为了一个女人,却不知道是谁,昨天有见过叶清风的几个也被曹睿杀了,剩下的就算见过叶清风,也没印象。
一些乌合之众,本就是山地土匪,司砚让就地解决了。
而叶清风不由感叹自己命好,等回京都,得找个机会好好谢谢曹睿。
此次的案子虽已水落石出,但主使巴图鲁已经被营救走,从滨城到西秦,就是快马加鞭也得半个月,司砚已经发出消息,让沿路州府的官员搜寻可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