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都是他来调戏别人,今天愣是被人抢了风头,又怎么可能轻易罢休。“像你这种女人,装什么高姿态。”
“她是哪种女人?”彭湛森冷地开腔。
“阿湛!我...”贾达友瞬间没了嚣张的气焰。
“你不再是我的朋友。”彭湛搁下愠怒而又阴沉的冷言,护着宁恩离开。“我们走。”
一直默默无言的王舒打开阳台的门,放走这里的污言秽语,海风灌了进来,贾达友瞬间被吹了个透心凉。
王舒看着彭湛的车开走,不顾后面的周牧大喊,“阿湛等等。”他踢着脚下的沙子,无力改变三剑客分崩离析的结局。 车子驶离海岸, 彭湛时不时地瞥向一旁的宁恩,观察着她脸上的细微表情。
她极度安静, 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生气, 委屈都不曾表现出来,这反倒让彭湛更加的担忧。与其她憋在心里生闷气, 还不如痛快骂出来。
“看, 烟花!”她猛然间的惊叫,让他吓了一跳。
车子停在一旁,宁恩趴在公路的护栏上, 看着升起的烟花。天还没黑透, 绽放的烟花并不是那么绚丽璀璨。但这似乎并没妨碍她被牢牢的吸引。
升起的花火不管不顾地,尽情绽放着最灿烂的一面, 不必多想短暂的时刻,了无遗憾就好。
彭湛脱下外套给她,她仰头看烟花,他低头看她。她瞳孔中闪烁的花朵,远不及她如孩子般纯真的笑颜好看。
烟花落幕, 不想打搅她的他才开口说,“我替达友道歉。”
宁恩转过身, 背对着大海,靠在护栏上,摇摇头,笑了。“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 有墨大叔他们的忠心,阿晗的崇拜,又有朋友的义气相随,你是个拥有无数关爱又幸福的人。”
他自知的确拥有很多,却唯独缺了一样。
她望向夜空,星星点点的,好像烟花落尽的样子。“我以前啊,对有钱人不算仇富,但也存在着很深的误解。自从认识了你,你们,原来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富二代只会花天酒地,肆意挥霍家里的钱。”
“阿晗精心呵护着每一株花草,怡纯为了梦想改变大小姐的养尊处优,周牧居然痴迷着国粹京剧,虽然贾达友几次三番针对我,但从朋友的角度看,为朋友两肋插刀也是件难得的事。他们都是火热耀眼,温柔善良的人,所以好好珍惜吧。”
他定定地看着她,她变了,几乎认不出来。她又没变,跟他初见时一模一样。
王舒没有看烟花,会让她联想到杀气腾腾的宁恩,连后背都带着光。它或宁恩都太过耀眼,相比之下的她黯然失色。她选择独自走在海滩上,今夜无月,只有密密麻麻的星,就像她此刻烦乱的心。
每天重复着索然无味的工作,得以换来安稳自居。别人眼中优秀的她,却心知肚明早已陷入了生活的死循环,像头被蒙了眼罩的驴子,兜兜转转,不是找不到出口,而是根本没有来路。
活成这幅样子,不是一句简单的失败所能形容的。
是都市无比的拥挤,造成了她没有更多的空间去选择,还是她压根儿就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改变?心中渴望突破的念想啊,仅仅成了念和想。
王舒有多忘我地陷入在如海浪奔来的悲春伤秋,不远处的周牧就有多沉浸在滚滚的花痴中。
她从长相到身材并非一流,却带着那种能让他征服的曼妙。漂亮而不妩媚,温婉又不特立独行。波光粼粼的海面仅能看到她的剪影,他咂巴着嘴,啧啧!她怎么可以这么美!
无聊的一天又在继续,王舒一早来上班,亭廊的鸟笼子摇晃着,里面的鸟儿叫个不停。“知道了,一会儿就给你们食儿吃。”
当初周牧把它们买回来,是为了增添会所里的灵气,起初几天他还算是上心,不时地吹着口哨逗弄几下,过了新鲜劲儿,就不再理它们。
从此,喂食换水的活儿,就落在她的身上。
“王助理,这些鸟儿都叫什么?”新来服务生,讨巧地问着。
王舒挨着个地往鸟笼里放小米,“比目鱼,木鱼,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