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矜持矜持,收着点,没准现在你家周牧正哭着喊着,发疯地四处找你呢!”宁恩笑被爱情所折磨的女人,统统都一样傻里傻气。
“活该,就是让他着急。”王舒在零食堆里打滚,碾压着优雅,一脸幸福的样子!
“不出三天,周牧就会找上门来,一言不合就扛你去教堂。”宁恩坚起三个手指头,极其肯定地预言着。
“这感觉太美妙了,跟做梦一样!”王舒滚啊滚,心里怎么会这么甜,这么的快活!
“你这个样子真跟怡纯有的拼。”宁恩笑以知性见长的她竞因为男人,而表现出如此大尺度地疯狂!
王舒从腰底下拽出一袋薯片,是怡纯经常吃的牌子。“我还真有点想她。”
随着鼓鼓的薯片袋子被宁恩撕开,事事难料的味道扑面而来。“想想离上次去温泉才没多久,现在怡纯却在国外。”
“是啊!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三个会一起去旅行。”王舒浅浅的叹息,把那包薯片压到了脑后。 “并且还是不告而别的情况下?”宁恩现在回想起那次的经历, 还是蛮有意思的。
王舒摇头否定不是这个原因,带着那么一丢丢的仇富和一些些的对这个世界不公的愤慨。“说实话, 我跟怡纯和你不是在一个阶级里的, 你们习以为常却是我梦寐以求的, 甚至是一辈子求都求不来的奢望,我就是被神抛弃的那类人的杰出代表。”
“你说怡纯自带优越感我赞同, 但你怎么把我也拉到那边去了?我的出身连普通家庭都不如。”宁恩不是卖惨, 只是对自己的家庭背景平心而论。
“你啊,有这么帅又多金的老公,最重要的是还死心塌地爱着你!咱不是败金女, 把物质金钱先放一边, 就凭他对你的爱这一条就能把多少女人羡慕个半死,其中就包括我。”王舒一口灌下大半罐的可乐, 畅快地吐露心声。
宁恩张开嘴角,笑得有些不自然。不是矜持,更不是碍于王舒的心情,而是她心里有太多事要顾及。“你一定不信,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羡慕你, 直到现在。”
“我不信。我有什么值得你羡慕的,白天装得人五人六的, 晚上孤魂野鬼一个。”王舒自黑加自嘲地评述着自己真实的生活状态,简直没有比她更糟的了。
“那份不显山不漏水的自信和独立,和骨子里的从容。不像我总是艰难地咬紧牙根死撑,才能换来狼狈地不向现实低头...”宁恩发自内心深处地说。
也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 越发的敏感悲观,憋在肚子里的话又太多,一经开口就止不住地全都倾倒出来。
“我知道彭湛他爱我,但我不知道他会爱我多久。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们之间要是没有这个孩子,还会是现在这样吗?”
“还有个贾达友,以前我不在乎他说的屁话,现在会时常想万一他的话成真了呢?”
“将来哪天彭湛被别有用心的女人勾引,把持不住,我能当做仅仅是做了一场黄粱梦而已吗?倒不如一开始就不接受他的爱,我一个人租个像你那样的公寓,安心地把孩子带大。”
王舒从没想到让人艳羡的彭氏大少奶奶,居然内心会有如此之多的隐忧。听她娓娓道来的心事,每一句都紧跟着一个问号,那一份份的疑虑和不确定,也只有她自己才能确切地知道有多沉重吧。
王舒想起‘橱窗人生’这个词,人们都在不自觉地注视着自己所欠缺的,在别人身上拥有的同时,却完全没留意到别人也在这样看着你。
“宁恩,在你面对婚姻未来没有底气,自卑到一无是处时,你对我来说却是宝藏,我相信彭先生也一定是这样觉得。你就是那种‘关关难过又关关过’的人,自带把专门来看你笑话的人,气到当场吐血身亡的反转属性。”
“好端端的,怎么变成你来安慰我了,真是的!”宁恩被她加油打气心头一暖,打湿了眼眶。
宁恩和王舒聊到凌晨,本是要多睡会儿的,可宁恩手机上的闹钟在七点准时响起,她连忙按停,回头看向一旁的王舒,还好没吵醒她。
这个闹钟的设定是为了要赶在小顺来打扫前,当然还有不让墨大叔来敲门催促,这总让宁恩联想到‘捉jian在床’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