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原先找览川来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经普济寺被掳一事后,她对自己的小命越加看重了。
等览川离开,白楚独自一人走出去,看见外间同样昏迷的胡曼柔,微微蹙眉,难免有些头疼:她倒忘了,这么大个人,要怎么搬得动呢?
……
再说外头三皇子的婚宴,正是一片喜庆热闹的时候,众人连着给三皇子敬酒,偏偏今日又是他的大喜日子,推脱不掉,只能一一受了。
相比起来,有一个角落就显得分外冷情了。
沈璟之原本就只是默默地坐在角落,他身上气势慑人,面无表情的模样也没人不长眼地凑上来。
不过,凡事都有个例外。
安王等着三皇子那边热闹起来,凑上去毫无诚意地给他敬酒后,漫不经心地就端着空了的酒杯做到了沈璟之的身边。
“沈大少爷的手段,本王算是见识到了。”
他言下之意,暗示的自然是先前有人从他重重看管中把白楚救走一事。
但沈璟之这会儿还真的是一头雾水,只是从冷淡的表情中看不出来。
“臣不知王爷所言何事。”
安王也做好了沈璟之跟他装傻的准备,在心底轻嗤了一声,淡淡道:“事既如此,沈大少爷不妨同本王明言。”
“你那三弟妹,你对她到底是什么心意?”
“若沈大少爷真是痴情人,本王倒可以成全你一回。”
沈璟之是真愣了,随即回过神来,就是怒极,沉声回道:“王爷慎言,女子闺誉何曾重要,王爷就是对臣不满,也不该拿区区一名弱女子作筏子,此举未免太过卑劣。”
安王还没来得及未那句“卑劣”发怒,就被他口中的“弱女子”给震住了。
任他如何威逼都不见丝毫惧色,临危不乱,甚至还能有心思将他耍的团团转。
这是弱女子??
安王看着沈璟之的眸光深暗而复杂,
你眼睛什么时候瞎的啊?
沈璟之见安王不开口,神色更冷:“臣不知哪里引得王爷怪罪,竟平白编纂出这些匪夷所思的胡言乱语来陷害于我。”
安王嚣张跋扈这么多年,就算是伪装,加上习惯也有三分真,哪受得了沈璟之这明晃晃地质问。
冷哼一声:“沈大少爷不认就罢了。本王也不过是方才见沈家三少夫人突然起身离席才想到同你说一声,你若是无心于她,就别去多管闲事了吧。”
语罢,俊脸上扬着讥讽的笑意,轻瞥了沈璟之一眼,潇洒地起身离开。
沈璟之哪怕知道他是要故意激他,却也敏锐地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想到沈瑜之一根筋的性子,就打算找沈玧之商量,结果回头一看,旁边的位子都是空的。
他一怔,轻声问:“他们人呢?”
沈玧之无所谓,沈瑜之到底担心大哥问起,特意留了览河下来。
“禀大少爷,三少爷喝了酒,有些头晕,便想去外头吹风醒醒酒。”
沈璟之眉宇间凝起一道深深的沟壑,
安王特意跑他面前说这一大段话定不是无的放矢,说是怀疑他和三弟妹有私情……
沈璟之脸彻底黑沉了下来,也不知是谁居心叵测传出的谣言,虽说他对三弟妹的印象十分不错,但身份伦理横隔在两人中间,空口白牙就是这么大的罪名扔下来,他身为男子还好,对方是女子,若是传扬开来,损她名节,岂不是要逼她去死?
其心可诛!
这么一想,他便越发坐不住了,蓦地,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既然事关三弟妹,不如先出去找到瑜之说清楚,让他多盯着点,看看是谁在背后陷害楚华。
念头一起,沈璟之倏然起身,凌冽的气势引得不少人侧目,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安王的目光。
他仿若无趣地收回目光,举起酒杯,动作利落地一饮而尽。
另一边,白楚虽然问沈瑜之借来了览川,但她真正的底牌却不仅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