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摇了摇头。
“冰死你。”她用脑袋撞了下他的脑袋,“吃饭了吗?”
“没有。”
“上一顿什么时候吃的?”
“昨天夜里。”
慕有哥拔出手来,转身去了小厨台,“饿死你算了。”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两碗面下好了。
“吃饭。”
“好。”
她呲溜呲溜吸了两口面,嘎嘣嘎嘣地嚼着萝卜丁,又叫闻川一声,“来吃面条。”
“好。”
直到慕有哥连汤带水的吃完喝完,闻川还在画。
废寝忘食又不是一天两天,她早已习惯,也懒得再催他。
过去许久,慕有哥倒了杯水,盘着腿坐在沙发椅里,自言自语,“我真好奇你这胃是什么做的?成天不吃不喝,也不饿。”她瞧着他长长的脖颈,补充了一句,“也不冷。”
“来了。”闻川依依不舍地又画了几笔,擦了擦手坐了过来,一筷子卷起三分之一的面塞进嘴里。
慕有哥倒出根烟点上,靠着椅背,疲倦地看着他,“不认识你的还以为有三十岁,瞧你,邋里邋遢。”
他头也不抬,“有么?”
“摸摸你的胡子。”
他摸了摸下巴,“最近忘了刮。”
“要不也留长了扎起来,还省得你剃。”
“好主意。”
“编个小辫。”
“好像有点傻。”
“你还知道傻。”她短促地笑了声,把脚搭在他的大腿上。
他单手握住她的脚,往怀里揣了揣,随口问:“拍完了?”
“嗯。”
“这次戏多吗?”
“炮灰小宫女,总共就二十多场。”她缓缓吐出细雾,“活得可怜巴巴,死得默默无闻。”
“下次就是大宫女。”
“你怎么不说大公主呢。”
“贵妃。”他从面里抬起眼,笑着看他,“皇后。”
慕有哥看着他这好看的笑脸,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笑了笑,起身去包里掏出一沓钱来放到桌上,又回沙发椅里躺着,半耷拉着眼朝他扬了扬下巴,“一万四,你拿点。”
“怎么不去存?”
她拿起一沓钱,搁鼻子闻了闻,“现钱多好,这实在感。”她深嗅一口,“多好闻。”
“等我卖出画,把钱堆在家里,你天天闻。”
“行,大画家。”
闻川喝完面汤,“你还吃吗?”
“不吃,你顺便把锅碗刷了,我累了。”
“好。”
闻川直接对着锅吃完喝完,过来把饭桌上她的碗筷收拾掉,见慕有哥正要掐烟,“等等。”
他从她手中将快燃尽的烟头拿过来,深吸了一口,烟火星儿烧到了烟蒂。
慕有哥笑着看他,“至于么?”
闻川摁了烟,拿碗去刷,“你不在家我连烟头都没有。”
“少买点颜料就有了。”
“那不行。”
慕有哥将烟盒扔在桌上,“我也很少抽了,这盒结束咱两都戒了吧,省钱。”
“好啊。”
闻川又去画画了。
慕有哥洗漱完,窝在被子里看着布帘外他微动的黑影,“小川。”
“小川。”
“怎么了?”
“别画了,来睡觉。”
“马上。”
“我冷。”她两只脚来回蹭,冻得没知觉,“快点。”
“等会。”
慕有哥等睡着了,天蒙蒙亮,她被他弄醒,眼一睁就看到闻川的头顶,她困得睁不开眼,软软地抓了抓他的头发,“你才睡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