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槐:“有道理。”
秋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驸马爷,私宅管家求见。”
公羊槐大感意外,压低了声音问道:“铁柱,你的私宅还在呢?”
齐颜点了点头,公羊槐啧啧称奇:“看来你真是御妻有道啊,虽然驸马养私宅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但能拿到明面上的你还是第一人啊!”
齐颜瞪了公羊槐一眼,后者憨憨一笑。
“让他到小院来见我。”
“是。”
公羊槐见齐颜对他不舍防备,愈发欢喜。
钱源跪到桌前,恭敬地说道:“小的参见驸马爷,公羊大人。”
齐颜:“起来吧,何事?”
钱源从怀中拿出一沓红色的帖子双手呈上:“启禀老爷,这些是近日来收到的拜帖,有些送到了驸马府、夏荷姑娘差人一并送到了私宅。”
齐颜接过拜帖随手放在桌上:“知道了,你回去吧。”
钱源:“小人告退。”
齐颜:“等下。”
钱源:“老爷还有何吩咐?”
齐颜:“今年的年例……”
钱源抢白道:“老爷请放心,已经按照去年的规格办了,一共发了两份儿、一份是以蓁蓁殿下的名义赏的,另一份是以老爷的名义赏的。”
齐颜满意地点了点头:“今日不比往年,你们底下人宴席规格低调些。”
钱源:“小的明白。”
钱源走后,公羊槐夸赞道:“你从何处寻得这位?倒真是个心思灵透的。”
齐颜笑而不语,开始翻看那一沓请帖、丝毫没有背着公羊槐的意思,第一份就是谢安谢远山的……
公羊槐皱了皱眉,谨慎地说道:“这个谢安……铁柱还是逐渐疏远为妙。从前也就算了,你如今的身份不同了、身为正三品官员还是少和这些个商贾末流打交道。”
齐颜不置可否,逐一翻过请帖,大多都是朝中官员送来的。有一份引起了齐颜的注意,署名竟然是:邢经赋。
齐颜放下其余拜帖,淡淡捏着这一份。公羊槐也坐到了齐颜身边看着上面的字。
别人的都是拜帖,单单这一份是请帖。
公羊槐:“好机会啊铁柱!中书令大人可不是轻易见客的!”当初要是没有齐颜那一万两银子,他连这位大人的府门都摸不到呢。
齐颜:“你就没发现这份请柬又什么不同么?”
公羊槐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邢经赋是他和齐颜会试的主考官,请柬上邢经赋也提到了这层关系,并无不妥。
齐颜点了点落款:“这份请柬没有标明具体的日子……”也就是说,这是一份随时可以拜会尚书令大人的通行证。
送走了公羊槐,齐颜回到寝殿。南宫静女已经盥洗完毕靠在拔步床上,床头放着一盏灯,她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古卷安静的看着。
三千青丝披散,绵绵地划过肩头坠到胸前。
“殿下。”
南宫静女抬眼合上手中的书:“回来了?”
齐颜的嘴角再次忍不住勾了起来,脱下外袍坐到床边:“殿下。”
“嗯?”
齐颜怀揣着类似于“恶作剧”的心思,端详着南宫静女,说道:“刚才我带白石去了一趟酒窖,他选了一坛五十年陈的梨花酿,一坛子没喝完臣自做主张让他把剩下的带回去了。”
南宫静女注视着齐颜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平静地说道:“不过是一坛酒罢了,有什么要紧。”
齐颜的笑容有些僵,不着痕迹的收回了目光轻声道:“也是。”
南宫静女的反应……和她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算起来和南宫静女在一起已经两年了,这期间她的事情齐颜从未料错……
她承认她是带着某种恶趣味来告诉南宫静女这个消息的,可对方的反应……
南宫静女揉了揉眉心,其实她早就想睡了,一直在苦熬着在等齐颜回来,她合上书本躺到内侧:“我让秋菊把灯挪到了床头,今后你也方便些。夜了,寝吧。”
“是。”齐颜自去盥洗了一番,躺到床上吹熄了床头的灯,大殿陷入一片黑暗,齐颜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些空。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身边这个女孩的事情自己也不能尽数预料了。
南宫静女却对齐颜的心情浑然不觉,她几天几夜没有睡好了,能撑着等齐颜回来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半睡半醒中她突然感觉有些冷,于是便拱到了齐颜的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安心入梦。
齐颜拥着南宫静女的娇躯,忍不住低声唤道:“殿下?”
“唔……”南宫静女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明明是软玉在怀,齐颜却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她敏锐的感觉有些东西不同了,理智却告诉她只是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