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哥开酒吧之前,可能是名长跑运动员,一大段骂骂咧咧的话吼出来,居然还不带喘,转头心平气和地劝说严彧:“额……”旺哥‘如梦初醒’,路野个混小子,走之前也不把人名字告诉他,旺哥一时不知如何称呼严彧,摸了下唇钉,方笑眯眯道,“嫂子,您全当您刚才听一流浪狗对您吠了两声,您要是真废了他的狗爪子,法治社会,路边的狗都爱好和平不打架了,就算您家路少有钱帮您,您也不能为了一条狗脏了您尊贵的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旺哥可能不止是名长跑运动员,还是名唱戏曲的表演艺术家,黑脸白脸都让他一个人唱了,严彧不放过段风,好像显得他多不上道似的。
严彧冷冷笑了一声,倏地松开了那只玻璃杯,玻璃杯应声滚落在地,又是一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
旺哥看着那只杯子,心里肉疼:妈的,我五百块一只的杯子,记路少账上。
杯子离开手背的同时,段风立马抽回了自己的手,他捂着青白的手背,不怕死地狠狠瞪了旺哥一眼,狗急跳墙开始乱咬人:“就算我他妈讲的故事是假的又怎样,汪财,你难道能替路少把他以前钓过的那些人全部一一澄清说跟他没关系吗?!”
的确有关系,但那只是约过几次会,喝过几杯酒的关系,可旺哥也不能说那些人跟路野完全没关系,他一时语塞,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字,鬼使神差间,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对面的严彧。
严彧一张脸阴沉沉的,镜框上的两块镜片,像世上最锋利的刀,直指每一个盯着他看的人。
旺哥倒吸一口气,灰溜溜地收回了目光,磕磕巴巴道:“那个……嫂子……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那些人其实只是……”
他一句话还未卡带完,只见严彧突然站起身,从钱夹里抽了好几张票子,放到吧台桌面,轻飘飘扔下一句‘我去听路野说’,转身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严彧走后,旺哥抬手招来两个人,指着段风吩咐道:“把他给我扔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
晚点还有一章=w= 路野年轻肾好,当然不可能上了这么久的厕所,他第三次绕回到厕所门口,终于肯承认他迷路了。
这事都他妈怪旺财那个比,说什么厕所没有换方位,厕所的确没有换方位,但通往厕所的走廊却被最近特别迷信风水之说的旺哥,直接改装成了一条九曲回肠的山路十八弯。
路野的方向感还算强,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路痴,只是这条回廊的曲折度,估计等清池歇菜,包装一下,可以直接作为游乐冒险的迷宫打包出售,身价说不定能过百万。
都说越是狭窄逼仄的地方越具有隐私感,这不,放眼望去,靠着厕所的半条路,全被一对又一对忘我地干着坏事的小情侣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几对的胆子可能从小是被牛撑大的,借着昏暗晦涩的灯光,手不知已经伸向了哪片神秘领域,反正听着哼哼歪歪的叫声,估计不是什么正经领域。
路野懒地再从这一群百花丛生的小情侣们中间穿过去,他每说一次‘麻烦请借过一下’,都觉得自己好像在扮演专抓小树林里的早恋教材的初中教导主任,路主……路野从身上摸出一根烟,点燃后叼在嘴里,边思考边吞云吐雾。烟草可能能使人的大脑顿醒,路野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干脆地掏出手机,给人体导航严医生发了一条微信让他来这边领他回去。
严彧带着一脑门子的气,刚走到半路,收到来自路野的信息,他停下脚步看了一眼,然后一脑子门子的气,莫名其妙地消了一半。
严彧的方向感其实和路野差不多,但他的记忆力好,走过的路,用脚数步数就能轻易记住。
大约走了450来步,严彧终于看见了站在厕所门口独自抽烟的路野,他和路野不一样,路野穿过那群‘花鸟市场’时,多数顶着张黑脸勉为其难地跟人说句不好意思麻烦借过请让让,要不是路野露出一副‘爸爸我不好惹’的表情,他来回穿过三次‘花鸟市场’还没被人打,剩下的原因可想而知,只能和他那张天赐的脸有关。然而,到了严彧这里,他每打扰一对小情侣,对方倒被他严肃正经的态度先弄地不好意思起来,严医生一路畅通无阻,他到路野面前时,路野的一根烟刚刚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