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亲一口_作者:乌浔(9)

2020-03-30 乌浔

    见米松推开铁门进来,她眼睛不由一亮。

    米稚动作利落的扔下手里的笔,冲屋里喊:“妈,我姐回来了!可以开饭啦!”

    关梦筠放下手里的一碟小菜,双手在围裙上蹭了两下:“都进来,准备吃饭了。”

    米稚登时喜上眉梢,拉着米松进屋。

    方方正正的八仙桌上摆着几盘家常菜,皆是两姐妹爱吃的。

    米稚单手撑着桌子边缘,一手前伸,捻起碗里的一块红烧排骨。

    关梦筠板着脸,一筷子敲在她手背上,轻轻脆脆“啪——”的一声,那块肉应声落回碗里。

    “妈——”她一脸委屈的蹭了蹭通红的手背。

    “洗了手再吃饭。”

    “妈,我都馋半天了。”

    “去洗手。”

    米松哭笑不得:“米稚正长身体,嘴馋也正常。”

    米爸爸,米鸿畴夹了两颗冰块放进酒杯里,附和说:“米松说得是,米稚这孩子才多大。”

    关梦筠瞪了他一眼:“还说,都是让你给惯的,”她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接着话锋一转:“还有米松,也跟着米稚洗手去。”

    米松摸了摸鼻子,乖乖答了声“是”。

    米稚许是真饿坏了,窜进厨房洗了个手,又像阵风般跑出去。

    等米松甩着手上的水渍出来,米鸿畴拿着酒提从酒缸里舀了半勺酒出来,透红的酒液如丝滑的绸缎顺着杯壁淌下,最后两颗杨梅砸进杯子里,沉入杯底。

    杨梅是后山树上摘的,酒也是自己家酿的,与外头买的不同。

    果味更甘甜,酒味也更醇香。

    米鸿畴晃了晃杯子:“米松,你要不要也盛一杯。”

    米松想也没想,摇了摇头:“不了,待会还要上晚课。”

    关梦筠细眉皱了皱,不太赞同:“你喝你的,小心带坏孩子,”她替米松盛了碗饭,又朝米稚道:“吱吱,我刚煮了一锅银耳枸杞汤,你送两碗给隔壁老太太尝尝。”

    “吱吱”是米稚的小名,同“稚”字是谐音。

    而隔壁的老太太则是米家的邻居。

    当地人都要尊称一声许老太,定居在冬青已经有好些年头了。

    听人说老太太年轻时在大城市闯荡,嫁了户好人家,只可惜老伴走得早,她又是个念旧的人,便回了故地。

    米稚嘴里叼着一根尚未啃完的排骨,闻言不太乐意:“就知道使唤我,我饭还没吃完呢。”

    关梦筠一扬眉,作势要发怒:“臭丫头,使唤你怎么了,现在翅膀硬了我还使唤不动你了?”

    “我这不饿着嘛。”

    “送去了回来再吃,等会天都黑了。”

    米稚小声哼哼:“我想吃了再去。”

    米松眨了眨眼,搁下筷子出来当和事佬:“妈,我去送吧。”

    话罢,她起身去碗柜里拿两只瓷碗盛上银耳汤,转而放进食盒里。

    关梦筠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伸出食指戳了戳米稚的额头:“你就不能学学你姐,让我省省心啊。”

    米稚抱着怀里的碗不散手,噘着嘴“哼”了声。

    米松提着手里深棕色带雕花的食盒出门,户外的天色已经灰下来,圆日完全沉下山头,只剩下天际留存着一点浅浅的灰蓝色。

    她一手兜在外套口袋里,加快脚下的步伐。

    老太太家的大门只是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一束光来。

    米松轻轻敲了敲门。

    门内,一道略显苍老沙哑的声音道:“谁啊?”

    “奶奶,是我。”

    她边答着,推门而入。

    客厅里,一身形佝偻的老太坐在沙发上,双手扶着一根实木拐杖。

    对面的挂式液晶电视播着《樱桃小丸子》。

    许老太瞧见米松,笑吟吟的:“是米家的大闺女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