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被叶以疏抓了个正着。
于是,早就过了实习期的叶医生亲自帮何似做了胸部B超,连摸带看的那种。
恶趣味驱使,何似当着B超室另外两位医生和几名患者的面儿凑到叶以疏耳边说了那句话,离开时还舔了下她的耳垂。
叶以疏被何似折腾的满脸通红,打印检查结果的时候半天做不好标注。
事后,叶以疏生气了好几个小时。
何似光笑不哄,偶尔还要落井下石。
这些话说起来都是过去式,可记忆待在何似脑子里总那么鲜活,叶以疏只是随便一个反应,她就能和过去清晰重叠。
何似多希望它们都是现在式。
“何七七,我上去一趟,你乖乖躺着不许动,不然!”何似攥着拳头,龇牙,“打的小胖满地找牙,让你没人可以欺负!”
何七七挥挥手,对何似幼稚的行为表示嫌弃,“去吧,去吧,女人。”
何似气笑,闹了何七七一会儿才放轻脚步上了楼。
二楼左拐是叶以疏的卧室,右拐......
那间阳光照不到的房间今天会开门。
她记得,所以故意提出来这里住一晚的无理要求。
何似垂在身侧的手揣进口袋,再拿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张照片和一枚玉坠。
何似回头看了眼叶以疏卧室紧闭的房门,抬脚走向了和它相反的方向。
门后的房间里没有阳光,没有夏天的味道。
何似走到床头柜前蹲下,看着反扣在上面的相框发呆。
翻开它会看到什么呢?
何似怕和心里的希望对上,又怕和它们毫无关系。
没了关系,她就没了契机,可有了关系,她该怎么面对叶以疏为她做的一切?
这个人,可能和欣姐认识,可能有意让她跟在自己身边,保护她,惦记她。
“阿似?”叶母惊讶的声音忽然出现,“你怎么来这里了?”
何似回头,叶母怀里抱着被子,床上空空如也。
应该是刚晒完收回来的。
何似站起来,走过去帮叶母抱着被子放回床上,铺平。
很久没人帮叶母做这些事,她一时忍不住感慨,“还是家里有个女儿好啊。”
何似正在抚平被角的动作顿住,假意随便地问,“您当时应该多生几个孩子的,孩子多了热闹。”
叶母脸上的笑容消失,绕到一侧坐下。
良久,叶母拿起反扣在桌面的相框,看着上面的人湿了眼睛。
何似在叶母身后,越过肩膀,看清了照片上的内容。
和她口袋里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
“我有过三个孩子,十几年前死了一个,几个月前死了一个,现在就剩下以疏,还,还......哎,好好一家子,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往事太过刺心,叶母忍不住流泪。
何似掏了张纸巾放进她手里,视线一瞬不瞬地看着照片里的人。
“我见过她。”何似指着照片里的一个人说。
那是年轻时候的卓欣。
叶母不觉得诧异,指腹摩挲着女儿的脸颊,“我知道,这几年,以欣的新闻稿,用的配图都是你拍的,我们有看到署名。”
“以欣......叶以欣。”何似低声默念。
原来欣姐的本名只和叶以疏差了一个字,所以……
“她是您女儿?”何似问出了一个答案已经清晰的问题。
叶母点头,“是,我大女儿,这是我最大儿子。”
“你还不知道吧,我儿子以前是空军,能力出众,很受器重,人人都羡慕我有这么优秀一个儿子。”
叶母眼里闪着光,转瞬即逝,“谁知道他刚开始展露锋芒就在执行任务时出了意外,前途,命运在一夜之间被彻底改写,我们心疼啊,所以从那以后,我和你叶叔叔极力反对以欣从事战地记者这个职业,太危险了,我们受不了第二次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