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叫你猗猗了?”
尹如琢征询她的意思,赫胥猗当然不可能拒绝。
“嗯,如琢姐姐。”
因为心中的异样预感,赫胥猗不停地对尹如琢进行观察与评价。
“对嘛,这才对,今后都是一家人了,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人情世故。”
尹如琢连续三次获得青年优秀企业家奖,说她不懂人情世故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不过说这话的人是尹润松,可信度倒是大幅度提升。
可是,一家人?
他们一个姓尹,一个姓赫胥,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究竟怎样才会变成一家人?
赫胥猗探寻地看向父亲,可赫胥复此时竟刻意避开了她的目光。
“这生日会马上要开始了,猗猗的第一支舞就和如琢一起跳吧。”
尹润松大加赞同,“好好好,正好让她们小年轻培养培养感情,咱们哥俩再聊聊天。”
他说完又对尹如琢嘱咐道:“如琢啊,你年长,照顾着点猗猗。”
作为宴会的主人,要一个客人来照顾实在是有些可笑,然而此刻赫胥猗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尤其是在尹如琢点头之后。 生日宴会上当然不可能只招待尹家这两位,赫胥猗的闺蜜好友来向她祝贺时,都对她身边的尹如琢表示出了好奇。
赫胥猗心中烦乱,只能假装看不见她们的探究。
尹如琢的话很少,护花使者般跟在她身侧,没对这个临时接到的任务表现出任何不适与尴尬。
赫胥猗能够感觉到,对方偶尔扫过来的隐晦视线。
太荒唐了。
赫胥猗因心中的猜想惊疑不定,却还要装出笑脸应酬来宾。
第一支舞说好和尹如琢跳,然而舞曲响起时,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怔愣。
还是尹如琢反应及时,向她伸手道:“猗猗,很荣幸能获得与你跳第一支舞的机会。”
这是十分客套的说辞,赫胥猗露出一丝笑容,把手放到尹如琢手心。
她很庆幸,虚与委蛇已成为自己最擅长的事之一。
“如琢姐姐,你会跳男步吗?”
“嗯。”
会跳男步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如今贵族小姐间也经常共舞。
两人滑入舞池,伴随着舒缓的音乐,紧张的气氛稍稍舒缓了一些。
尹如琢身上有一股清淡的香味,像是某种芸香科水果的气味。赫胥猗闻得真切,却无法确定究竟是哪一种。
尹如琢毫无疑问是个美丽的女人,即便是匆匆赴宴,连身上的职业套装都没来得及换,也在宴会上吸尽了眼球。
淡妆更衬托出了她五官的深刻与精致,简单绾起的茶色长发带着极简的时尚与随性。
赫胥猗比她矮小半个头,只是稍一低眼,就看到了尹如琢纤长白皙,如同天鹅一般优雅美丽的脖颈。
有些人天生丽质,根本不需要过多的修饰。
“猗猗。”舞曲过半,尹如琢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却柔软,“你长大了很多。”
毕竟十年没见,女孩子从十岁到二十岁在相貌上发生的变化,可远不是十八岁到二十八岁能比的。
赫胥猗露出一丝俏皮的笑容,“毕竟十年了嘛。”
“嗯……我听爸爸说,你现在还在念书?”
二十岁,她也不是什么天才,当然还在念书。
“嗯,大三了。”
念的当然是国内最好的燕京大学,专业并不重要,名气好听就行。
“你读的是什么专业?有什么理想吗?”
赫胥猗可以确定,要么是自己和尹如琢有代沟,要么就是尹如琢根本不会聊天。
这几句话讲下来,要不是她教养良好,此刻一定已经尴尬出天际了。
“我的专业是古典文学和古典音乐,说理想谈不上,只是爱好而已。”这两门是像她这种身份的女孩最常选择的课程,老实说,无趣至极,“如琢姐姐你应该是商科毕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