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原三老爷道,“况且,听起来,李夫人在金陵并不张扬,也绝不会与官场中人走动,这点儿小文章,容易做。”
原四老爷却是一直笑望着原冲,“你小子,我之前一时怀疑你有意中人,一时担心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眼下好了,大家伙儿都能心安了。”
原大老爷则一直望着不动声色的双亲,“爹、娘,你们倒是给句准话啊。这事儿得抓紧办。”
原二夫人有些紧张兮兮的,“不会是气老五一直没告诉你们吧?他不是找不到人么?”
原三夫人想的更深一层,“或者是气李小姐一直没给老五音讯?那不是没法子么?满天下有几个像她似的,过得那么苦?”
“就是啊。”原大夫人和四夫人异口同声。
之后,室内又陷入静寂。
四对夫妻、八双眼,齐齐望着老夫妻二人。
老爷子与老夫人这才笑了,笑容里透着喜悦与欣慰。
孟观潮笑着起身,走到老爷子、老夫人跟前,“要说治家有方,我只服您二位。”
“太抬举我们了。”老爷子笑道。
孟观潮向两位老人家行礼,又对四对夫妻恭敬行礼,“诸位哥哥嫂嫂,我替我师妹多谢你们。我放心了,回家给师妹准备嫁妆。”
“嗳,那可不行。”原大夫人立时道,“我们帮她筹备就是了,你别管那些。”
孟观潮笑着转身,大步流星往外走,打个手势,“你别管那些才是真的,好好儿准备宴席就是了。”
原老夫人吩咐幺儿:“你去送送观潮。”
原冲笑着应声,快步追出门去。
原大夫人叹息道:“老五和观潮,真是胜似手足。”
原老夫人笑眯眯地点头,“谁说不是。阿冲到底是有福气的人。”说着,就想到了酷似幺儿的南哥儿,笑意更浓。
当夜,孟观潮半夜三更才回房。
徐幼微醒了,问他事情是否顺利。
孟观潮就说了在原家的见闻,末了叹息:“没有人把担负的凶险当回事,两辈人之间,相互担心有人反对。那是一个家族,孟府也是一个家族。”
“原家,的确是让人艳羡的门第。”徐幼微也生出诸多感慨。自己与他的家族,都是只有让人着急上火的份儿。
“原老爷子、老夫人,真是不简单的人物。”
“娘也是不简单的人物。”徐幼微笑道,“不然,往哪儿找这么好的孟观潮?”
他笑起来,随即道:“明日起,你和娘给之澄筹备嫁妆。她有产业,但我们的心意是另一回事。再收拾出个院落,留给她吉日之前住进来,嫁入原府。”
“嗯!放心吧。”
“明日我拨给你们几万两银钱,不够了就跟我说。”
“好。这种钱,我不会给你省的。”她说。
他笑着吻一吻她的唇。
翌日一大早,大老爷派人来传话:有要事,在东院的外院暖阁等。
孟观潮并不在意,和幼微一起用过早膳之后才去了暖阁。
大老爷开门见山:“我听到了不少闲话,说原冲和李之澄早已结为夫妻且有孩子了?”
孟观潮嗯了一声。
“胡扯。”大老爷冷笑一声,“不经过家族的婚事,就是苟合,生下的孩……”
孟观潮抄起手边茶盏,毫不手软地砸向大老爷。
动作太快,大老爷根本来不及闪避,额头便被结结实实砸中。片刻后,鲜血沁出。
孟观潮说:“老三那笔账,我跟你算过没有?于他而言,长兄如父,你是怎么教他的?带出了一个畜生,也有脸评判旁人?你给老五提鞋,我都替他嫌你手脏。”
大老爷取出帕子,掩住额头的伤口,冷笑出声,“你要成全他们,我看出来了。如此,日后遇到是非,不要怪我。”
“随你。”孟观潮闲闲道,“我不会让你儿子承袭爵位,不会让你儿子踏入官场,迟早会罢免你的官职。话放这儿了,没得改。有招儿你就想,没招儿你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