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你以前的资料,你是在国际学校念书,还参加过音乐节对吧,弹钢琴?”
“嗯。”宋初亭有些莫名其妙。
“太好了。”卿梅长吐一口气,“初亭,你听老师说啊,下个周有个市慈善晚会,咱们盲校每年都必须有学生表演的,今年是弹钢琴——但是那个孩子吧,她临时出了点情况。你看看,你能不能顶一下?”
“曲子可以换,老师已经打好招呼了,但是节目不能删的——这事真的很急,老师拜托你了。”
“…………”
宋初亭听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不想去。”
“为什么啊?”卿梅急了,抓住她的手,“我看你钢琴独奏还得过一等奖呢!这个水平不用太高的,关键就是…慈善,你知道吧。”
宋初亭将手用力抽出来,她现在真没有心情想这些,说:“我不是很想去。”
“初亭…”卿梅语气祈求。
“我先回去了,要不再说吧。”
宋初亭拄着盲杖,没再回应,回到宿舍。
作者有话要说: 初亭:叔叔我害怕qaq。
江慎:乖~ 周五的凌晨她几乎一夜没睡。
半夜起了风,冷风呼啸,不知是下了雨还是雪,冷冷地,拍打着冰凉的玻璃窗,发出簌簌簌的轻响。
凌晨三点半,她抱歉地叫醒熟睡的舍管阿姨,两个人冒着萧瑟的风雪走到校门口。
宋初亭怕迟到,生怕少一分钟见到父亲,或者再出什么意外,等她来到校门口的时候,手表报时才三点四十五。还有整整十五分钟。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江慎已经在校门口等她了。
车门嘎吱一声被拉开,男人沉稳脚步声朝她靠近,声音在风霜的裹挟中,显得肃穆而深沉,“宋小姐,上车吧。”
“小初亭。”刚才念叨一路“怎么这么早”的舍管阿姨似乎察觉什么,突然抓住她的手,握了握,“早点回来啊,一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阿姨。”
宋初亭轻声道。
“放心,您回去吧。”
江慎接过小姑娘。
雨雪还在下,地面上湿哒哒的,还有薄薄的碎冰,宋初亭胆战心惊地走了两步,江慎抓住她肩膀,将她扶进车子后座。
车门关上,也将风雪关在了外面。
里面暖气十足,宋初亭有些不适应,不噤打了个哆嗦。
江慎将安全带给她系好,坐到前面。
“你右手边有条毛毯,从这里到济市至少三小时,困的话可以再睡会。”
宋初亭摸了两下,摸到了,但没用,“谢谢。”
“这个你拿着。”
一只水壶递到她手里,“保暖瓶,热水,不烫,这样打开盖子,直接喝。这个袋子里是面包。”
“…谢谢。”
宋初亭轻声说,“我们快走吧。”
她听得出他一贯低哑冷肃声音里的善意,以及有些…刻意的,不太自然的温和。
还有刚才舍管阿姨的关心。
——其实,他们越这样,她心里反而越难受。
车子很快上路,车速很快,却很稳。
宋初亭将头靠在车座上,看着眼前大片大片的黑暗。
她的感官被放大了,她听着外面雨雪哒哒哒地打在车窗上,冷风呼啸,以及车轮碾过马路上的雪,发出沙沙的声响。
车内封闭,空气里却有一股潮湿气息蔓延,混合着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烟草味道,以及袋子里烤面包散发的香气。
宋初亭抱紧胳膊,昏昏沉沉。
外面风雪好像更大了,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
她靠在车座上,有些恍惚,想到了过去和父亲的时光。
小时候,父亲给她讲童话,给她买迪士尼的小裙子,叫她“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