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起身,略有些居高临下,“你先冷静下来,再仔细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以他的习惯,这是结束谈话的姿态,也是最后通牒的意思。然言下之意,最好按照他的思路走,若不然,将会面临极其难堪的状态。
贺云舒也起身,平视他的眼睛,“我不是你的下属,也不是你的工作伙伴,你勿需摆出这样的态度。我现在足够冷静,也想得十分清楚。离婚的态度不会变,并且会一直坚持下去。你有三个月时间考虑以及处理琐事,三个月后,若不能给我一个结果,我会提起离婚诉讼。方家离婚诉诸法庭,恐怕也不好看。”
说完,她转身道,“从今天开始,我陪孩子们睡。”
贺云舒借着担心孩子生病,在儿童房铺了一张地毯睡觉。
保姆虽然有疑惑,但也没多问。
她躺在地毯上,嗅着房间里淡淡的奶味儿,木地板下的地暖持续散发温暖。终于说出想说的话,心中的郁气全消,勿需安眠药的帮助就能入睡。
一夜好眠,醒的时候已经七点半。家在郊区,开车进城,再去市中心,顺利的时候就得一个小时。因此,她有点着急地起来,推开卧室门,进衣帽间拿衣裳。方洲正好在里面换衣裳,见是她,给让了个位置。
她看也不看他,随便找出来一套,自去卫生间。
梳洗完毕,拎了包下楼。
方洲又端坐在餐桌上,慢吞吞地吃早餐。他旁边的位置上摆了另一套餐具,牛奶正在冒着热气。方家吃饭,各人的座位是固定的。贺云舒作为儿媳妇,自然挨着方洲坐。
她看他一眼,绕去旁边隔了一个坐的空座,再将餐具挪过去,刻意留出中间的距离。
恰做饭的阿姨端着小菜出来,见她如此作态,有些吃惊。她看看贺云舒,又看看方洲,想说点什么。可方洲一脸冷漠如常,贺云舒也低头不语,她只好将话吞过去。
做饭阿姨一走,方洲扯着纸巾擦嘴,道,“你没必要如此。”
贺云舒不答,端起杯子,将牛奶往口中灌。喝完牛奶,随意夹了几口小菜,再拿一个小餐包,便算完事。
她起身,将包挂在肩膀上,从厨房下地库。
地库宽敞,贺云舒的车靠在最边上。
她开的是凯迪拉克,结婚的时候娘家给的陪嫁,耗费了近五十万大洋。她本说不必,方家不缺一台几十万的车。可母亲却坚持,说方家是方家的,贺云舒的是贺云舒的。她无法,只好收了。收了后才晓得好,开着上下班正合适。
毕竟方家的车弄单位去,实在过于张扬了些。
她上车,刚把钥匙塞进去,方洲紧跟着上来。
他若无其事地拉上安全带,道,“先送我去公司吧。”
贺云舒偏头,敲敲车窗,示意车库里的其它几台车。这地库时就停了七八辆常用的车,有家中工作人员用的两台,有方太太和老方先生出行所用,当然还有方洲习惯的三台。
他不缺车,也不缺接送的司机,没必要蹭她开了五六年的破车。
贺云舒掰了掰后视镜,里面映出她那双过于温顺的眼睛来。
此刻,里面全是冰霜。
她道,“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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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方洲终究是下了车。
贺云舒启动油门,看着他的影子在后视镜里越来愈小。
一个要脸的男人,终究是做不出过份纠缠的事。
不过,他不会善罢甘休,只不知道接下来的手段。
贺云舒在忧虑里拐上大道。
时间算早,没有堵车,开得二十分钟就入了城。城区和郊区不同,红绿灯路口塞满了各个方向进城的车。人也更不耐烦些,各种催促的喇叭和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