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太子是,
她亦是。
谁又能抵得过命运。
倘若这次白家没有挺过来,她的路也将会和前太子一样。
白池初独自在那颗树下呆了一会儿。
临走时,再次仰起头,看了一眼当年前太子曾为她爬过的那段树枝,突然脑子里就浮现出了他当时兴奋地朝她挥手的模样。
白池初喉咙紧了紧,轻轻地唤了一声,“太子哥哥,我来了。”
说完又接着说道,“我走了。”
东宫她来过了。
也算是圆了前太子的梦。
安息吧。
白池初从那颗榕树下回来后,便顺直出了东宫。
并没有再去想别的人。
或许说她即便是想到了白婉凌,但她也不愿意去管。
白池初出嫁的那日,白夫人虽没有将白二爷求她的话,告诉白池初,但白池初知道,白二爷来过。
她不会去害白婉凌,但也别想指望着她会大度地去救她。
从她对自己生出嫉妒,对她说出的那些话,将相思粉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这辈子,便不会再护着她。
往后她如何,
都与她没有任何瓜葛。
转了一圈,白池初本想着再顺道去看看安平公主,南枝告诉她,前皇后这两日疯病又犯了,安平公主忙着呢。
那便罢了。
如此一看,
当下就她一人过的舒坦。
白池初回到晨曦殿已到了晚膳的时辰。
一进门,却意外地看到了陈渊。
白池初都踏进去一只脚了,又回头看了一眼黄昏的天色,今日不忙了?
这几日陈渊一直都是不到亥时不归,白池初见他时,都是在床上,难得在白日里见到他人。
屋里宫女已经点了灯,滢姑在摆桌,准备传晚膳。
“皇上。”
白池初上前行了礼。
“嗯。”陈渊看了她一眼。
白池初刚坐到他旁边,又听他淡淡地问了一声,“去哪了。”
白池初正要答,胸口莫名地蹿出了一把火。
她去了哪儿,他不知道?
她去替他管女人。
不是他的意思吗?
见白池初不答,陈渊的目光又望了过来。
“储秀宫。”白池初面儿上没显,语气里却带出了点不高兴。
“出了何事?”陈渊抿了一口茶,关心地问了一声。
温温柔柔地一句话,硬是助长了白池初心里的那点火苗子。
“芝麻大点的小事。”白池初想着,这事本是他陈渊的事,断没有让她一个人上火的道理,饶了她这半日的安宁,总得让陈渊也体会一把,便开始同他说起了经过,“两个女人,为了一根木柴棍子推了一把,擦破了手掌,便要水漫金山,倒地不起了,那林......”
“不喜欢,遣了就是。”白池初还未说完,陈渊便打断了她。
白池初愣住。
陈渊却是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缓缓走到她跟前,俯身拉起了她的手,“朕不是让高公公同你说了吗,不喜欢遣了便是,何必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人动怒。”
白池初脑子里的想头,全被打断,木讷地跟着他走。
滢姑备好了晚膳。
陈渊牵着她,一直走到桌边,等她先落座后,才挨着她身旁坐下。
“合胃口吗?”陈渊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回头温和地问她,“不合胃口,让御膳房重新再做。”
白池初忙地点了头,“都喜欢。”
陈渊没再说话,拿了筷子,夹了一块嫩笋,没往自己碗里放,而是给了白池初。
白池初:“......”
用完膳陈渊也没走,又坐在后殿的软塌上看起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