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师心里一笑,果然这才是乖宝宝的标准答案,跟答语文阅读理解一样。
祁少师以前闲来无事看过这本书,怎么说呢,
这书充分展现了三位大师的渊博素养,七十多篇文章都自成格局,随处可见大师信手拈来的自信。
可半言半白也够无聊的,不是他们这个年纪大部分男生会喜欢看的书。
“没有拘束的漫谈,或许越是轻松可喜。”
这是书里第一篇随笔《相思曲》的引话,“洞明如犀燃烛照,荒诞如谈狐说鬼。”
“嗯,世界之大,沙粒之微,均可信笔写来。因为内容不限,形式不拘,就像故友相对,可以恣意说笑……”
两个刚认识不久的人,竟然真的像相交已久的朋友一样聊了起来,从一本随笔说到各种杂文和武侠小说。
教室里其他同学都在聊流行歌曲和当红明星的八卦,就这角落里的两人在正儿八经进行小组讨论学习。
“我这次还带了两本,都是我父亲收藏的快要绝版的书,明天带给你可好?”
祁少师看着他愣了片刻,转头面向窗外又摸后颈,“不,不用。”他家里什么书买不到。
“少帅,看你一直在看那本外文书,看完了吗?可以借我看看吗?”温之卿话锋一转,开始卖惨,“我的英语真的很差。”
“哦。”
“我的英语水平只能应付考试,真要理解国外的文化就不行了,嗯……所以一直想多看点英语版名著。”
祁少师拿起那本外文书,嗯,是《基督山伯爵》,“你能认出这是一本名著,就证明你的英语水平不差。”
温之卿不禁抿唇一笑,位于嘴角斜外下侧约一公分处,两个梨窝隐隐约约,薄而精致的上唇唇珠露出一点,下唇稍厚,是典型的东方唇形。
祁少师蓦然听见窗外花开的声音。 温之卿说自己英语差有几分自谦,却真没夸大其实。
上午最后两节课是英语课,上课的老师是一个黄发蓝眼睛的外国大叔,一口利物浦口音。
老外比较热情,一直找机会和温之卿交流,温之卿光听懂他的意思就很费劲了,还要组织语言回答他的问题。
天知道他大学毕业后就没碰过一点英语了,天天和中文汉语打交道,果真是践行了那句话,“我是中国人,何必学外文,不会 A B C,也当接棒人”。
可学生时代他上英语课还是认认真真的,不管喜不喜欢,他都让自己端正态度对待。
正用英语介绍自己的好朋友,温之卿瞥见祁少师原本撑着头饶有兴味地看他,然后就把头偏向一边,捂着嘴似乎在笑。
好吧,看来他惨不忍睹的英语口语真的寒碜到祁少师了。
“I met a new friend just after I came to this school today.”
“OK,May I know that your new friend is a boy and a girl”
温之卿上辈子不假思索地回答:“Boy Friend。”然后引起了全班人的哄笑。
那时候他完全不知道,BF= Boy Friend = B = 男朋友,有的男同性恋者称自己的情人为BF。
这次温之卿只稍稍顿了一下,还是同样的回答,引发了同样的喜剧效果。
外教老师很开放,以为他的意思就是这个,还鼓励他叫他的男朋友站出来,一起面对班上这些人的嘲笑。
那时的温之卿其实没听懂外教老师的话。他生活在一个较封闭的环境里,什么都不懂,和他一起的温心柔更不懂。
班上同学的哄笑实在莫名,他还以为是在笑他蹩脚的英语。
少年脸皮薄,心性大,他又羞又窘,懵了一刻,满脸通红指着祁少师说:“This is my Boy Friend.”
温之卿这次说完脸颊还是不可抑制红了,他脸红极易上脸,不像祁少师脸红不明显,分毫不暴露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感觉脸上烧的慌,这时候的羞窘和那时候完全不一样。
因为做贼心虚,他一时竟不确定祁少师还会不会和上辈子一样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