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虚伪自我反省的欧宁也跟着道:“也给我一支。”
女孩子抽什么烟?
目光陡然一沉又立时转柔,路盛轻笑道:“吸烟有害健康,我可不能耽误你健康成长。”
“就想现在抽一支,为风景耍个帅!”欧宁借了老k的理由,眉眼弯弯。
女孩眼睛弯着,点漆眸子里却没有笑意,只有波光粼粼的坚持。
路盛把火机在手里转了两圈,到底拍出一支烟,点燃了。
他自己吸了一口,白雾腾起,才放到嗷嗷待哺菜鸟身前,轻声叮嘱:“慢点吸半口,嗓子痛就吐出来。”
瞧了那被含过的微湿烟嘴,欧宁抿了下唇,还是俯身吸了上去。
明月笼在竹林上方,斑驳的影子幽幽暗暗。
二万五千里长征终于大胜利!
几个团友豪言壮志的喝酒大聚会没有按时举行。
实在太累了,必须回去好好泡个脚,躺一躺了。
天大的事都得明天再说。
老k几个拖着沉重步伐离开了。小桃撒娇撒痴,到底被男友口嫌体正直背着走远。
靠着一口气撑着,才走完全程的欧宁挥手送别他们,一屁股坐在路边,伸直双腿弯着腰也动也不想动。
如霜清辉下,失去目标的女孩耷拉着肩,低垂着头,孤零零怏怏的,似乎比那些失去母猫护着的小奶猫还可怜。
却还是不哭。
好像,除了初见,她被烟呛了满脸泪,不管多难多苦也没有哭过。
陪在不远处的路盛抽了半包烟,蓦地狠狠掐灭烟头,走了过去。
扶住单薄肩头,拉住手腕,一个巧劲,女孩就被他背到了背上。
怔怔呆了好一会,伏在男人宽厚背上的欧宁,忽然跟吓到了奶猫似的,挥着爪子拼命挣扎。
“我不要。”
只三个字,泄露了太多心事。
“我的背可以给你依靠一辈子。”路盛这一句也透露了太多秘密。
客栈老板的只言片语闪过脑海,一路上恰到好处的关怀浮上心头。
被窥探到心事的欧宁忽然炸了,‘不知好歹’的炸了。贫瘠粗口里带出软弱的凄厉。
“混蛋,王八蛋,谁稀罕你的背,谁要你一辈子,放我下来,混蛋。我不要。”
路盛十几岁就靠一双拳头,在南城打出名号。
只会抓挠捶捶的小丫头对于他来说,那几下小拳拳绝对就是挠痒痒。
欧宁又是规矩里宠大的,锤几下,抓几巴掌已经了不得,也再不会什么花样。
蚍蜉撼大树的结果就是,她挣扎叫喊累了,依然稳稳在男人的背上。
到后来,不知道是破罐子破摔,还是舍不得那温暖所在。
欧宁到底俯下身子,胳膊搂住路盛的脖颈,脸趴在他的脸侧,一动不动闭上了眼。
肩窝里,女孩的脸滚烫,却没有泪。心疼得路盛脚步千钧。
“小姑娘累坏了吧,厨房有专门熬的中药汤,一会泡脚解解乏睡个好觉。”
热情客栈老板迎出来,见欧宁情状以为她累睡了。特好心帮着路盛开了房门。又炫耀起他宾至如归的服务。
路盛点头谢过,把欧宁放在床上,真打了盆热汤进来。
侧躺在床上的欧宁任由路盛给她脱了鞋袜,泡上脚,擦了脸和手,就像真睡死了一样,呼吸都轻轻的。
路盛也只当她孩子样睡熟了。对那不时颤动的眼皮视而不见。
不言不语,轻手轻脚帮她收拾妥当,放正到床上,盖好被子,推开门。
客栈很古风,屋檐下挑着的都是大红灯笼,透过纱帘晃得房间明明暗暗。
这世上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哪怕至亲至爱,骨血相连。
心中一团邪火蓦地被点燃,欧宁翻身而起。
“路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