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你的女人?”她突然问。
徐观抬头看了她一眼,将整齐码好的牛排跟她的换过来,一边很自然地说:“是啊。”
然后不等杨果开口, 他又很快接道:“别想了。”
杨果撇嘴,用力叉起一块牛排丢进嘴里。
吃过饭,徐观回屋里拿了包,杨果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在男人要开门的时候,又伸手把门锁按住。
徐观回过头,忽而低低笑起来,明知故问:“怎么?”
杨果的手还按在门上,抬头看他好一会儿,凑上去吻了吻他的下巴。
徐观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她,房间门口的壁灯倾泻下来,睫毛在眼下打出扇影。
杨果没骨头般黏在他身上,声音平淡,平淡又带点撒娇似的:“亲一口。”
徐观按住她的后脑勺,重重吻下来。
一时间屋内就只剩暧昧的喘息。
“好了。”徐观的手下滑捏住她的后脖子,微微用力将人撕开一点儿,“很快回来,等我。”
杨果拿下他的手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打开了门。
她一言不发地关上门,徐观站在安静的走廊,一时间竟有种被老婆赶出家门的错觉。
他拇指摩挲着食指上那个淡淡的牙印,轻轻笑起来。
这是pubstreet上一家平常的酒吧,五光十色的灯柱疯狂摇射出门外,恩和阿肯站在门口,冲徐观招手。
他走过去的时候,嘴角就挂上轻松的笑,眼神却平静无波。
他们选了个卡座,恩先是问:“Afra呢?”
徐观愣了愣,“你说杨?”
恩点头,“对啊,这个英文名很棒。”
“Afra...”徐观默念着重复,答道:“她累了,在酒店休息。”
年轻的鹿,地球的颜色,尘土。
她是哪个意思?
“啊,是薛告诉我的。”恩有些不知所谓,耸着肩关注另一个重点:“我以为你们是情侣?你不知道她的英文名吗?”
“是情侣。”徐观笑着点上一根烟,往后靠坐在卡座的沙发,“但我不知道的很多。”
“她很有趣。”他又加了一句。
恩说:“我跟苏丽亚没有秘密。”
“那很好。”徐观笑着喝了口酒。
杨果的秘密,不算秘密。
她早就摊开自己的所有,摆在那里,只要他愿意,就能一眼看到底。
万幸他看到了。
他拿起酒杯,示意一边一直默默的阿肯:“cheers?”
阿肯摇头:“抱歉,我不喝酒。”
恩用拳头捶了锤他的肩,对徐观解释道:“他真不喝,不是骗你。”
他们说话的方式,真是带有一种明明白白的单纯,单纯又坦诚。
徐观垂着眼,复又笑起来,招呼侍者加了无酒精的饮料。
恩有些不好意思,他以为今晚徐观找他,是要说些什么生意上的事情,但男人到此为止也只是一直寒暄些轻松话题,好像只是叫他们来,单纯地喝酒聊天。
“你有什么事要聊吗?”他问。
徐观打好的两版腹稿,通过短暂相处也对他们了解得差不多了,看来遇上淳朴的年轻人,就丢掉官场和国内弯弯绕绕那一套,打出直球:“是有事,我想请教一些你们旅行社的事情。”
他看着阿肯说。
“但是呢,”服务生递来无酒精饮料,徐观复又举起酒杯,说:“我们中国人,喜欢在酒桌上说真话,既然我有求于你们,那就要先在这不算酒桌的场子里先把兄弟伺候好了。”
他说得复杂,恩没太听懂,但其中意思也大概明白——他是有要事,他很真诚。
这也就够了。
于是三个男人,干过几轮杯,扯过几回胡牛,气氛算是真正到点儿,徐观才说:“阿肯。”
阿肯说:“你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