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无人应答,只有一声轻嗤。
符我栀竖起耳朵,怎么不继续说聂西旬了?危典身为腾盛副总,腾盛与丰衡向来势不两立,他突然提起聂西旬,八成没有好事儿。
“我听说了你在英国做的那些事儿,”危典说,“你看起来有些在意聂西旬那个妹妹,那丫头叫什么来着?符……符栀栀?”
你他妈才叫符栀栀!
符我栀忍住踹门冲进去暴打他一顿的冲动,这人说话好讨厌,和聂柯一个死德行。
“我栀。”危玩开口了,嗓音很淡,尾音带笑,好像只是叫着她的名字都能让他高兴,“符我栀。”
“哦,符我栀,挺好听的名字,你打算和她结婚?”
符我栀收住内心的爆炸性腹诽,脑子嗡了一声,她赶紧按了按胸口,莫名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块,余光朝镜子里瞄了一眼,发觉自己竟然在笑。
“结婚?”危玩笑了声,“原来你今天的目的是这个,那我倒是可以明白地告诉你。”
符我栀不自觉收紧了指尖,身体绷直。
他沉了音,慢慢说:“不可能,听懂了?”
世界陡然安静下来,里里外外皆是寂静。
转眼,仿佛一瞬间回到不久前,她满心欢喜站在KTV包厢外,听见他嗓音痞懒地反问:“喜欢,那是个什么东西?”
瞧瞧,这人一直都是这个性子,根本没有想改变的意思。
他承认了喜欢她,哦,原来只是这种简单的不堪一击的喜欢啊。
符我栀浑身松懈下来,靠着洗手池,讥诮地嗤了声。
“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危典真的惊讶,“我以为你不会说实话,毕竟让我知道你这么重视她,不就等于你自己把弱点送到我手里了吗?”
“我不说,你查不出来?”危玩反倒是无所谓,“得不到的东西,你总会不择手段去弄到手,我若不说,你等会儿就该直接去找她了。”
“真了解我,可你说了,或许我等会儿还是会找她。”
“是啊。”危玩叹了口气,音调陡冷,“所以为了不让你去打扰她,我只好让你今晚先横着出去了。”
危典:“???”
符我栀陷入了沉默。
听他们说话的意思,危玩现在甚至以后都没有结婚的打算,但是却意外地重视她?
什么玩意?逻辑不通啊?
假如一个男人当真在乎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不想和对方结婚厮守一生?
虽然说,虽然说!当今社会有情人不结婚的也挺多,但是从危玩嘴里听见“不可能结婚”这种话,无论如何都太让人生气了!
符我栀气闷地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里面,危典再次开口:“不过,也不能排除另一种可能,你故意那么说,让我误会你过于在意她……”
“那你可以试试等下你会不会被横着抬出去。”
“……”危典有些干涩地说,“你能不能文明点?”
“当然能。”危玩懒洋洋的,“你以为我选择卫生间和你谈话的意义是什么?这里没有监控,没人会看见我动手,我还不够文明?”
“……”
草,这可真是太文明了。
危典最后是站着出来的,一出门,迎面对上符我栀幽幽的眼睛。
危典脚步一顿,身后危玩挪开脚边的“维修中”牌子,若无其事地走到洗手池边,拧开水龙头,洗手。
“什么时候来的?”他问的是符我栀。
符我栀想了想,反问:“怎么没人横着出来?”
自认为自己无辜的危典:“……”
危玩一言不发,略低着头,下颚线挺直,自来水哗啦哗啦地流,冲刷着他匀称的十指。
符我栀伸出一根手指,问的是危典:“我有一个问题想问,这位大叔,你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
危典并不老,才二十四岁,危家这一辈都很年轻,他年纪最大,比起危玩俊秀到锐利的容貌,他的长相实在过于平凡,但也不至于到大叔的地步。